但无论心里有多少怀疑和不确定,有一点柳侠可以肯定:自己喜欢柳岸的亲昵,无论是亲情的,还是爱情的,他都喜欢。
被困在了悬崖边上命悬一线的时候,柳侠忽然非常非常后悔,猫儿对他表达过那么多次的亲密,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主动表达过?他明明心里那么喜欢,甚至暗暗期待柳岸可以做得更多。
如果能能活着见到猫儿,一定要给他同样多,甚至更多的……
“小叔,太阳转到南边了,你咋都不知挪挪地方咧?晒着不热呀?”
脸上的书滑到了地上,柳侠睁开眼开着小蕤:“昂?”
“起来一下小叔,我给椅子挪一下。”小蕤负责躺椅,等柳侠起身。
柳侠没动,看了看窑洞那边,灶台比较靠里,他看不见孙嫦娥和洁洁,只能看到柳魁手里拿着个卷尺对着窗框在和柳川比比划划。
小蕤:“小叔,你睡迷糊了?不知这是搁哪儿了?”
柳侠摇头:“不是,是我想跟你说句话,不想叫您爸跟您三叔听见。”
小蕤问:“啥话?”
柳侠说:“小蕤,你也觉得小叔跟猫儿搁一堆儿不对吗?”
小蕤看起来有点吃惊:“我没这样说过呀小叔,我一直都觉得猫儿您俩就该是一家。以前你跟周阿姨谈恋爱哩时候我就想,你要是结婚了,孩儿他咋弄,咱家哩人都知你给猫儿当成命根儿,就我知,猫儿也给你当成命根儿咧。”
柳侠裂嘴笑:“那,过些天,您奶奶没这么伤心了,你给这话跟她说说呗。”
“嗯——”小蕤看着远处想了想,点头,“中,叫我好好想想,到时候咋跟俺奶奶说。”
柳侠伸出胳膊,让小蕤把他拉起来,小蕤挪躺椅的时候,他也拎起了脚榻,直起身时,看到通往关家窑的路上有个骑自行车的人,他对小蕤说:“您四叔回来了。”
小蕤说:“四叔夜儿黑又干了个通宵,他都成百万富翁了,还成天加班,也不知图啥咧。”
柳侠说:“孩儿,你不知呀,百万富翁现在啥都不是,一百万搁京都买一套好房子就没了。”
小蕤也看着通往东边的路:“也是,钱越来越不值钱,荣泽现在一套好房都得十来万了,洁洁俺俩那房,你给俺买哩时候六万,现在十万块都买不住了。”
柳钰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也看到了柳侠和小蕤,挥着右手大喊:“幺儿,你准备一下,您老同学快来啦——”
柳侠有点听不清,撒腿往东边矮墙跑去,对着柳钰大叫:“啥?你再说一遍四哥。”
说话间,柳钰已经快到他们家坡下了:“我八点多接到毛建勇跟黒德清哩电话,他俩今儿黑哩火车,明儿清早到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