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父亲名叫安世恒,世,与“湿”谐音,恒,意为平衡的意思,我祖上的爷爷,太爷爷,还有更上面的长辈,名字都会有世字,说白了,便是我家人命中缺水,这东西我不大懂,说起来也太悬乎了,到了我这辈,偏偏生出了个女儿,奶奶一边开心一边忧愁——开心的是所谓的诅咒打破了,忧愁的是不能传宗接代了,再次便是祖上留的名,都是给男人用的,我一个女孩子用起来不好。
那天我刚刚出生,一个道士便进屋来到我家,我家都是传统出生,那会去医院刨腹产?照我奶奶的话说——我安家的种,可没有那么矫情,到了点,自己就会蹦出来的。
每次奶奶和我提我出生时,便念叨着:“锦锦啊,你出生的时候,可真是慢急了,那老道说,你是前世修得好缘,说我们这债也还清了,便由你吃了那本来的灵魂。”
奶奶的话十分吓人,神叨叨的,我妈妈却是告诉我:“别看你奶奶老了,她人可是精着呢!”
话锋转回来,待我继续说我出生的事。
我出生在乡下农村,不只是我,我父亲,我爷爷,祖上的人都在这里出生,小竹房子,被翻新了一次又一次,说起来,这房子还有个好几百年的历史呢!历史暂且不谈。
我奶奶在这村里,被称为神婆,未来想着我妈妈,或许会在这里,做下一代神婆吧?
那位道长,刚到我家,我就出生了,奶奶记得特深刻。
道长进屋,见到一旁眯眼的奶奶,就说道:“神婆,原来你还没死啊!”摇起一勺子水,便忙忙的喝下去,嗯,我倒是觉得,这道长是来讨水喝的。
奶奶脱下鞋就冲道长扔,叫道:“老秃驴,还不快快看我家的孩子!”
道长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顺手抓了一个馒头,塞进嘴里,那模样,真真是好几百年没吃东西了,脏兮兮的手,点我的额头,不一会,便笑了。
躺在床上的妈妈,虚弱的问道:“道长,如何了?”
道长大笑,看着我奶奶道:“神婆啊,你们家的债,终于还清了!这孩子就叫她安诗锦吧!”拍了拍屁股,便走人了。
那一天,奶奶笑到哭,直叫:“好好好!”
后来,我也明白了我名字的缘由——诗锦,诗谐音“湿”,湿代表水,众所周知,锦谐音“巾”,巾也就是干爽的东西,也就是土,要吸干水,诗锦也就等同于“木”,安诗锦这个名字,就是打着好听的幌子,我便不计较了,后来长大了,便知道,诗锦=湿巾,感情我的名字是用来擦手的啊!
妈妈带我回到了深圳,那一晚,我父亲走了,走的很是时候,那一晚刚好是他三十岁,诅咒算上父亲,才是完事。
从此,妈妈接管了公司,成为了女强人。
上了小学,我个人比较孤独,不敢和其他的小孩子玩,每当放学的时候,便看到同学们的父母来接自己的孩子,看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处理的出来的笑脸,在看看我?一个人坐上了华丽丽的名牌车,与一个陌生人共度时间,之后回家。
他们羡慕我出生好,家富裕,可我又怎能不羡慕他们呢?说了半天,也不过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回到家里,家里空旷旷的,我家并不是什么别墅,只是一栋简简单单的公寓,脱下了外套,放下了书包,手顺着熟悉的路途,点起了灯,屋里一瞬间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芒,更让我感觉到——名叫孤独的东西。
是啊,表面风光的人,内心都是祈求温暖的,你尽可去盲目的羡慕,却不知你的偶像也在羡慕着你们。
走进了厨房,眼睛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扫了一圈,一只手拿着电饭锅,另一只手去盛米,约莫小半碗的米,倒入了锅中,放入了适当的水,盖上了盖子,插上了电源,电饭锅进行今天的任务旅程。
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鸡蛋,从柜的下面翻出了电磁炉,将电磁炉的表面简单的清洗一下,放在了一旁,洗干净的西红柿,被切成了一块一块了,打好的鸡蛋,也整好了混沌色放在了碗里,抬手微微擦汗,插电,放油,待油冒烟后,在放上西红柿,鸡蛋,放上一勺盐,味精,花料,翻滚的炒了一遍,听一声“噔”,便晓得饭锅已经跳闸,将美味的菜盛进了碗里,再在电饭锅里盛出一碗大米饭,顺带着一双筷子,走进了客厅,拿起遥控器找着自己喜欢的节目,一边看,一边吃着,而我目无表情。
一个人,一个地方,孤独寂寞的,或许寻求过温暖,最后的结果便是贪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