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见乔语玲这纸老虎离开, 坐在座位上顿觉无趣, 闲聊一会儿也起身走了。
赵文艺来的时候,带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罐子。
她和乔正阳结婚二十几年,虽然打心眼儿里没把乔书文和乔书聆当过自己的孩子, 但表面上该做的功夫,向来也不会落下。
这会儿, 她得了乔正阳的话, 带着几份补品过来。
入门看见守在病房里的顾修,惊讶之余,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几分遗憾的表情。
顾修相比于她, 脸色就从容许多了。
起身点点头,拿过旁边的凳子让赵文艺坐下,低声说了一句:“麻烦阿姨还特地过来,书聆今天观察一天, 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先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赵文艺看着顾修的背影,心里更是唏嘘。
她一早就知道顾家这两个儿子了不得。
特别是这个小的顾修, 不光长相是北城世家子弟里出了名的清俊,关键本人还特别上进。
高中毕业被保送国内最顶尖的青大,还没毕业呢就把投资玩得风生水起。
她那会儿就算想把乔语玲嫁进顾家,可左右掂量一阵,也实在没敢肖想这个小儿子。
可没想乔书聆就是有这么个破运气。
不但捡了乔语玲的漏,还能捡着这么大一漏。
轻叹一声,没好气地想:要是乔语玲那臭丫头有点儿出息,当时没跟着那个一穷二白的破美院学生私奔,现在待在这里的,哪还有乔书聆什么事儿啊。
乔书聆平时和赵文艺不太说话,这会儿见她挨着自己坐下来,脸色忧愁,难免也有些尴尬。
轻咳一声道:“阿姨,语玲最近有消息了吗?”
她的原意是想替乔语玲遮掩着点儿,看看家里的口气是不是有松动,如果有了那乔语玲也好回来,毕竟一个姑娘在外头飘着到底不算安全。
可赵文艺却理解岔了,她还以为这个继女是在嘲笑自己呢。
皱了皱眉头,不答反问:“听红姨说,你和顾先生现在还没同房过?”
乔书聆哪知道自己和顾修的这些破事儿乔家都盯着呐。
老脸一红,不禁磕磕巴巴地回答一句:“是…是啊,我这不是还没做好准备嘛,不急不急。”
赵文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这种事哪有不急的,要是真不急,那人家顾家小公子压根就没看中你。
不过也不意外,毕竟人顾少爷的长相品行样样摆在这里,五官比个姑娘还精致,而你呢,长得不如语玲漂亮也就算了,连性格也不怎么慡朗大方,整天待在房里,一点儿朝气没有,顾修能看上你哪儿啊。
这么一想,赵文艺又不禁好受了不少,平了平心神,指着门口问:“请了护工吧?今儿晚上下雨,估计得打雷,让她陪着你睡。”
乔书聆打小不娇气,但就是特别怕打雷,因为小时候有个傻逼跟她说,说打雷是玉皇大帝在抓坏蛋,像她这种在天上犯了事儿的老神仙,一抓一个准。
你说这不是骗傻子呢么。
可偏偏乔书聆还真就信了,因为她打小觉得自己是仙女!
后来长大,她熟读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开始相信科学、抵制封建迷信,觉得仙女不如社会主义接班人敞亮,但这怕打雷的习惯已经落下,怎么着也还是没得治了。
顾修这会儿已经打完电话回来。
听见赵文艺的话,一时还觉得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