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年喊了一声开始捂着肚子从地上撑起身来,他才又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目光疏离,语气冰冷地说了句:“也就你是我弟我才只给了你这么一脚,要是别人,敢这么惦记我的人,我都不一定能让他站着离开这个地。”
说完,他又蹲下去,伸手死死扣住顾年的后脖子,眼神深沉道:“你在美国一直想着她?一年,两年,三年?小伙子年纪不大,想法挺浪漫啊。你知道我跟她认识多久了么。”
顾年听见他的话,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疑惑而惶恐的情绪。
顾修于是又靠过去一些,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字如重拳般念了出来:“我跟她认识了十五年,我找了她十五年。她是你哥我心尖儿上的肉,是我打断了骨头还能连着的筋,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把你那些心思给老子老老实实地放在肚子里,不然,就算你是我弟,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顾年因为他这一句话整个人都愣了。
直到顾修起身,他还是一脸怅然地撑在原地。
顾修看见他的样子,心里的不屑更甚。
重新扣上衬衫的扣子,低声加了一句:“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谈喜欢?呵,等有一天你有能力自保,有能力干任何你想干的事情,有能力做一个滔天的陷阱让你盯上的人自己走进去,再来谈所谓的喜欢。你是男人,该用实力说话。”
说完,面色冷淡地转身,迈步往身后的花圃里走去。
乔书聆跟着井上在里头跟逛菜市场似的挑了大半天,终于凑齐了一整车的盆栽。
低头喊着顾修付完了钱,出来看见顾年衣服上的泥土,忍不住轻呼一声,张嘴问了句:“小年你怎么啦?被狗腿子抓了啊?”
顾修刚刚坐进车里,听见这话立马眉头一皱。
心里一个劲地安慰自己:这媳妇儿是亲的,不能生气。
顾年这会儿倒是兴致不高,低头支支吾吾两声,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脑中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一行人开着车回到御园。
井上进了屋就嚷嚷着去看那头顾盼盼的肥猫,顾年心情不佳,转身就回了客房,说是要去洗个澡去去寒气。
顾修于是带着乔书聆回到二楼的小客厅,红姨煮好的五红汤才刚刚拿上来,那头顾修的电话就忽的响了起来。
乔书聆坐在他旁边,舀了一勺子的甜汤喂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头就听见一句方菱的声音:“阿修,晚上…你带着你老婆还有小年回一趟你爷爷家里吧。”
她这话音刚落,那头立马又响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菱!你那个霸道的儿子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我家小年从小就身体不好,他有什么仇什么怨要那么去弄他!我不管,你和你那个泼妇媳妇可别欺人太甚了!”
乔书聆听见电话里的话,知道那一定是顾年的妈,可她满脑子雾水。
皱着眉头半天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只能歪着脑袋用嘴型问了句:“什么情况呀?”
顾修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张嘴喝下她递过来的汤,沉声回答:“好,晚上我会带他们去老屋。”
说完,又加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方菱轻轻叹一口气,小声地说:“还在工作室里,她…她看了网上的东西自己找过来的。”
顾修“嗯”了一声告诉她:“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害怕。我现在让老林过去,晚上您和爸爸也一起去看看爷爷,我正好有事情想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