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喻唯奕又蹭了蹭他的额,“你回去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
“好,”严疏还有点喘,手搭着喻唯奕的肩膀,“我开始还以为......”
“以为什么?”喻唯奕看他又说到一半不说,接着问了一句。
“以为你约我吃饭是要和我说分手的,”严疏望着喻唯奕的眼睛里泛着点水光,似乎还带了些笑意,“你开始说对不起我,又说自己会很少和我见面,我以为你要说分手的。”
“你那时候在想的就是这个?”喻唯奕把严疏的手拿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在手里,又拿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怎么又愿意和我说了?”
“你觉得我那时候是不是有点犯蠢?”
“是,”喻唯奕惊喜于严疏的坦诚,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有些孩子气的问题弄笑了,“不过挺好的,严谨成熟这一面你在严晗面前表现出来就行了,其他的可以通通抛给我。不过我约你出来吃饭就两个原因,一个是和你报备一下也免得你瞎操心。”
“还有一个?”
“有点累,想见你。”
“......”严疏侧头看喻唯奕,耳朵发烫。
“我回去了,”喻唯奕揉了揉严疏的头发,想起来自己似乎几分钟前就说过要走了,不由好笑自己也变成这种说个再见要说好久的人了。
“阿喻......”
“嗯?”喻唯奕都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又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他。
“那个......你缺钱吗?”
“不缺,”喻唯奕心里一热,看着严疏严肃的样子撑不住笑了,“我好歹也工作了这么多年,家里也有存款,不至于到那一步,你就别担心了。”
“哦......”严疏眨了眨眼,还是看着他。
“还是那句话,有需要我一定不硬撑,让你这个大作家来给我帮忙,行了吧?”
“贫得你。”严疏也抿着嘴笑了,挥手赶喻唯奕回去,发动车子往自己家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突然想起一句话【生活本来就是一件毫无逻辑的破事】
☆、第二十七章
喻唯奕其实是和喻建国商量了好久才选择在回家的路上告诉王惠具体的病情,好让这个坏消息在不那么严肃的场合说出来能显得没那么吓人。王惠大概是早就有了准备,前面父子俩不说她也不问,告诉她之后喻唯奕握着方向盘,手心一片虚汗,从后视镜里却只看到王惠微眯着眼靠在喻建国肩膀上,说:“那我就看不到儿子结婚生子了啊。”
王惠住院后喻建国不顾反对执拗的住进了王惠的病房二十四小时陪着她,留喻唯奕家里做饭洗衣医院送饭陪护的两头跑,也幸亏是暑假期间没有工作,能够把老两口照看周全。王惠夫妻俩退休前都是公务员,和同事们关系都很好,时不时还有不少朋友来探望聊几句天,所以王惠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但病情恶化的非常快,七月住进医院开始治疗,八月份就陆续开始出现皮肤小范围溃烂的现象,疼痛感也开始更加频繁的出现。
喻唯奕是面对过死亡的,在他中学到大学的十年里面他的祖父祖母爷爷奶奶相继在睡梦中和病床上离开,但当医生隐晦地提出可以准备后事的时候他才真切并惊慌地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的母亲已经太近。
去看墓地的时候喻建国没有跟着,只说买一个双人的以后可以把他们老两口埋在一起。陵园在城区外的远郊,喻唯奕看好墓地从陵园回来又绕路去了医院,再回家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路上却接到了严疏的电话,说他堵在了高速上手机也快没电了,要喻唯奕帮忙定个酒店。
“你不是说要出差?”严疏每到写的没灵感的时候就会去找他那些当警察的朋友们一起喝酒聊天探听一些离奇的案件找灵感,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去外地跟案子,喻唯奕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他的安全,被严疏笑称小题大做,最后还是保证每次去外地跟案子的时候都会告诉他行踪喻唯奕才放心。
“正好回来了 ,想起你说要自己去看墓地,我就过来了。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手机也没电车开到现在也没多少油了。”严疏语气有点着急,大概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状况外的事情,“我知道要是和你提前说你肯定不让我来,所以我干脆直接过来,谁想到前面正好出车祸全堵上了......”
“来了就来了,”喻唯奕失笑,心想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把看墓地的事情都办完了,免得这人又懊恼自己来晚了,“你在哪个高速堵着我去出口等你。”
“天这么晚了你别过来,帮我把酒店订了就行,”严疏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车有些头大,“我手机快没电了连网都不敢上,你订好了发个短信给我啊。”
“嗯,”喻唯奕应了一声和严疏挂了电话。c市到当地的高速就几条,还有一条在快出口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喻唯奕直接查出了严疏走的高速,换了个方向就开去了高速出口等他。
于是严疏带着在低电关机前仍然没有收到短信的手机从堵车的高速路上下来准备找人借手机的时候看到了喻唯奕的车,还来不及说话就看着喻唯奕伸出头朝他笑了一下,跟着他的车后面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