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上一僵,丈夫这么说,很难不让她想起丈夫是不是有意和留侯联姻。眼下孩子七八岁就定亲的事情数不胜数,甚至还在总角之年就提前束发娶妻,完全把周礼的“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给抛到了脑后。
她心里一个咯噔,说句实话,虽然留侯食邑万户,但是张氏心中并不想和留侯家联姻。留侯虽然是天子曾经的重臣,但是如今称病不朝,一年也难得见出行一次。在长安里过得无声无息的。
和这样的人家联姻根本就没多少助力啊!张氏眉尖蹙起来,袖中不禁揉搓着锦帕。
她就那么一个儿子,将来也要在长安中滚打,虽然说那位娇娇有两个兄长,可是父亲沉迷黄老之术,能对家中子弟入仕能有多少助力?将来对女婿又能提携多少?
张氏扯了一下嘴角,“留侯家的娇娇自然是灵秀,可……太年幼了些。”
陈平听了,长眉展开来,嘴角勾一抹略带趣味的笑“年幼是年幼,不过由幼观长,也该是个钟秀之人。”
“夫君说得甚是。”张氏手扯弄了锦帕几下,勉强笑道“留候乃是天子先前的重臣,教养自然好。不过妾觉着舞阳侯家的娇娇也是好的。”
说着,张氏的视线不禁瞟向陈平。吕嬃平日里在侯夫人里面的八面威风,而且舞阳侯樊哙也是天子的连襟,那些战事对舞阳侯也很是倚重。在张氏看来这样的人家才是一门好助力。
陈平听后,脸上的笑意不改,他看着妻子,摇了摇头。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他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陈平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一头浇在张氏的头上,心都凉了半截。
“夫君,妾这话有如何不妥?”张氏修剪整齐的长指甲刺进掌心里,她竭力平伏下自己心中的情绪问道。
“今日之福非日后之福。”陈平摇摇头道,“田鼠也只能望见眼前,却看不见身后。今日看到的福,岂非日后之祸?”
陈平看着妻子听不太明白的样子,说道“我书房中有老子之作,若是无事读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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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被人盯上,关中的天气,哪怕身着五重衣都要被冻得打摆子。
不疑年岁已大,君子六艺也已经开始学习,渐渐的倒是没有多少空闲赖在母亲这里。伯姬和辟疆年水倒还小,除了晚上睡觉,不然还是喜欢扎堆在母亲这里。
昭娖让侍女拿出一个木球,地上铺上厚厚的地衣,她自己拿着球滚给辟疆,辟疆刚刚把手里的木球给拍出去,就被伯姬给半路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