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贺承还会撒谎,而不是直接说出来分手,这让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活着。
医院路过的人都回头看他。一个男人望着墙壁发呆,奇特而怪异。许然仰头呆呆地望着某一点,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数墙上的粉浆气泡。
他摇了摇头,迈步离开。
路过急诊的时候四周出奇的吵闹,许多人进进出出,看来是接了严重的病人。许然站在边上给护士让路,已经贴着墙边躲了,有个横冲直撞的男人还是狠狠撞到了他的肩膀。
“滚开!你瞎啊!”
中气十足的怒吼,男人唾沫飞溅,许然看着那可怖的肱二头肌愣了愣,轻声说了句抱歉。
男人用杀人的目光剜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一边的小护士默默翻了个白眼,被护士长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急诊护士几乎每天都要遇到这样的大呼小叫的人,许然有点同情她们,转念一想,又觉得刚才那个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更多细节。
错觉吧,他想,趁着人群变少离开了医院。
他不知道,在身后,那个凶狠的男人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
*
办公室的沙发上,白锦明放下最后一摞资料,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划了两下,表情立即变得丰富起来。
“……你看短信了吗?”他问贺承。
贺承皱皱眉,也拿出手机翻了翻,没看到有未读消息,“怎么?”
“下周末高中校友要聚会,”白锦明说,“这次不是班级,是年级。”
“那就是没邀请我。”贺承不以为意,“你玩的开心点。”
白锦明干笑一声,“我才不去。”
“为什么不去,”贺承翻过一张报表,“怕遇见以前的马子?”
“胡说什么,你吃炸药了?”白锦明眯起眼睛看他。
贺承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两天他确实心里不爽,具体原因又说不上来。乔安开始躲他,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也不觉得有多难过,但就是浑身上下不舒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折磨得他火气特别大。
白锦明倒是不在意他偶尔一次的犯浑,“我只是觉得一个年级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去了尴尬。也不知道是谁组织的。”
这点贺承同意。班级聚会已经是极限,他们没有功夫去见一群杂七杂八的人,听上几个小时的商业互吹。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点工作来得实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