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丞相和将军们操心的事了,”刘景反应十分平淡,给他递了一杯水漱口,“哥,你就好好歇着就行了。”
刘符叹了口气,“躺的久了真难受。”
“那我帮你翻一个身?太医说了,向右侧躺一会儿应该没事。”
刘符点点头,嘟囔道:“没想到我现在翻个身都要让别人帮忙。”
刘景一面扶着他的肩膀向右转,一面安慰他道:“过两天就不用了。”
刘符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这时突然听门口的军士说,丞相求见。刘符被翻了身后正好面朝着里面,这时只得背对着军士挥了挥手,“让丞相进来……哎,刚舒服一会儿,再给我翻过来吧。”
王晟先远远地行了一礼,然后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摆在案上的空碗,问道:“王上感觉好些了?”
刘符像是一条煎鱼一般,被翻了一个面又一个面,闻言兴致缺缺地打量了一下王晟的面色,无奈道:“比丞相好些。”
王晟这种时候向来口拙,愣了片刻后仍是那一句,“累王上担忧了,臣无碍。”
“哼。”刘符用一个鼻音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洛阳那边有蒯大夫和袁刺史,如今大军在外,军务繁杂,你又把洛阳事务一并担在身上,如此必不能持久不说,文书往返千里,也有诸多不便。”
“王上说的是。只是大夫原任侍诏,不精于吏事;刺史新任也不过数月,”王晟面上微白,只有眼底有淡淡的青影,总算给这张脸添上些颜色。虽说如此,他神情中却丝毫不见疲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的,他顿了一顿,放轻了声音又道:“臣放心不下。”
刘符一撇嘴,“罢了,不劝你了。要是什么时候放心的下,你就不是王景桓了。”
刘景起身站到一旁,没敢和刘符说丞相昨夜看他睡下后,在床边怎么都直不起腰,还是他给扶回外帐去的。
王晟看着刘符,似乎想说什么,却半晌没有出声,十分罕见地犹豫起来。优柔寡断可从来不是个能和他沾上边的词,刘符见状笑道:“行了景桓,我知你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