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吗?”最近没在意过日期的水门答不上来,旁边的绯世则一边写下自己的检查情况一边平静道:“已经十五号了。九月十五号。”
旗木朔茂的双眼猛然瞪大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病房外的走廊上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还穿着染血手术服的女护士跟着小早川慌乱而至,扒住门框焦急的低叫道:“绯世老师!紧急情况,请您快跟我来!”
水门和朔茂都愣住了,绯世看起来却没有丝毫意外,放下记录表,快速的对水门说了一声“午饭不用等我了”便快步走了出去。
水门眼神微黯,小声说了一句“好的”,绯世却已经走出了门,明显没有听见。
旗木朔茂目送他走出房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惶然。
他在心里反复念着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妻子信中写的“预产期在九月十五日前后”,以及“松田医生说情况很稳定,可以安心等待生产”,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在他想东想西的时候,水门正眼巴巴的看着绯世,当看到他在门外听求助护士说了两句,便眉头微蹙的与她一同离开时,不禁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低声嘟囔:
“一周之内三次夜班,不吃晚饭,错过午饭五次——不,六次……医院的医生们怎么一个个全来找他啊?!”
已经升为上忍的少年郁闷的坐到病床边,声音很低,语气里却难免露出些许不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分只有对熟悉之人才能拥有的令人羡慕的亲昵。
神游天外的朔茂后知后觉的从这语气中发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说:“水门,听你们的对话……难道这位绯世医生就是你的监护人?”
“都说了绯世不是我的监护人啦!”水门鼓脸反驳着,看起来仍然闷闷不乐和担忧。
虽然他明白刚才那种情况是绯世的能力、地位以及受人敬重的证明,但这么辛苦的工作,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吧!
旗木朔茂没有答话,只是用模糊的视线看了他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
水门少年与他的监护人——不,是照顾者——之间的关系明显亲近而充满信任,唯一奇怪的地方只是水门对“监护者与被监护者”这一关系的排斥。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朔茂可没有错过水门语气里对绯世深深的依赖和信任。
想来他多年不回家应该是有其他原因的吧?说不定是为了锻炼自身呢?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一直挂念忐忑的事却仍在心头徘徊,让旗木朔茂终于选择开口问道:“水门,护士小姐,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一个怀孕的女人来看我?”
“怀孕的女人?”
小早川护士一边将自己带回来的棉签拿出来,一边奇怪的说:“我是负责白牙先生您这个病房的,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