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嫌恶她,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叶楠纤细的手指用力抓住衣服的下摆,直到上面都起了道道褶皱。她抬起头来,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只要五分钟,不会耽搁你很久。”
“五分钟?”傅薄笙冷笑一声,猛然直起身来,长指一探便捏住她的下颚,像是打量着一件被人遗弃的垃圾,语气轻柔而残忍,“我的时间,分给你一秒,都嫌多。”
果然如此。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攫住,叶楠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想着可以说服他开恩的话。
父亲的心血马上就要毁于一旦,她只能求他,别无他法。
傅薄笙微微眯起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也挡不住眼里的一片冷意。他想了想,忽然一把甩开她,顺便在浴巾上擦了擦手,“不过,你跪下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叶楠被他推得一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要她下跪?而且,是在他和他的情人面前?
纪菲儿也听到这话,娇滴滴从沙发上下来,蛇一样的扭动着身躯,贴在傅薄笙的后背上,在他旁边吐气如兰。
“阿笙,这样多不好?你让她跪你,岂不是连我也跪了……我才受不起呢。”
她咯咯娇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避|孕|套,拈在指尖,媚眼如丝地盯着他,无声地诱惑,傅薄笙伸手便将它拿了过来,眸光幽深,大力吻上她嫣红的唇。
唇齿交缠的声音叶楠胃里泛上一股恶心,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手指用力到痉挛。
“不跪?”傅薄笙从接吻的间隙瞥了她一眼,目光里仿佛掺了一把冰渣子,“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滚!”
纪菲儿着迷地抚上他腹部坚实的肌肉,也不忘奚落一番,“你别这么凶嘛。说不定叶姐姐也只是想多看看,学习技巧好好伺候你呢?阿笙,我们就给她瞧瞧好不好……”
入耳尽是情欲的声音,叶楠苍白着脸,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跟着疼痛起来。她勉强挤出一个宽容的笑来,面色透明好似幽灵,“那你先玩,我过一会儿才来找你。”
还没走出两步,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拉!
她穿着的高跟鞋难以保持平衡,一崴便倒向衣柜。扭了脚,头也重重磕在柜子上,顷刻间疼得钻心。
叶楠轻轻吸了口气,目光所及处,只见脚踝处迅速肿起,鼓了个大包。
“哎哟,叶姐姐走路可真是不小心呢。是不是学到技巧太高兴了,都得意忘形了呀?”
纪菲儿语气里一派惋惜,眼尾却带着丝轻笑,不动声色地收回得逞的手,环上了傅薄笙的腰,楚楚可怜地偎进他的怀里。
叶楠抬头对上傅薄笙冷漠的神情,就知道这是他默许的,自己呼痛也无用。于是咬咬牙,忍痛撑着地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么?真像一条丧家之犬。”
快到楼梯口时,清冷的男音带着明显的讥诮,成功地让她停住了步伐。
“当初你刚嫁过来,可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傅薄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强行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逼她对视他,“怎么,千方百计地要和我结婚,现在终于后悔了么?”
他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薄荷与烟草香气,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不。我不后悔。”叶楠条件反射地否认,仰面倔强地盯着他,“再让我选一百次,我也还是会嫁给你。如果我要结婚,那个人只会是你。”
什么她都可以顺着他,唯独这件事情,她不会否认!
“让你选?哼,你也配。”傅薄笙脸上的厌弃之色尽显,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拨到一边,眼皮也不抬地评价,“叶楠,你真让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