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想要弯起唇角，驱赶心中的失落，可她只觉得唇角似乎挂了千斤的石头一般，极度沉重……
“妈妈，我写完作业了。”
兜兜的叫声拉回了叶楠的思绪，她转身回到客厅，将阳台门关上，问道，“检查过了吗？上个星期，老师说你的作业里面错别字很多。”
“放心，我都检查过了，这一次老师肯定会夸奖我的。”兜兜信誓旦旦地说，忽地，他拔高了声音，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纸，“咦，妈妈，这张纸是你的吗？”
叶楠放下手里的抱枕，起身走过去，拿过他手里捏着的纸，看了一眼，面色顿时难看了好几分。
***
本就有些拥挤的客厅，因为厚厚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显得更加阴暗和狭窄。
叶楠见门开着一条缝隙，轻轻地推进去，立马就被空气中的香烟和酒精的味道呛得咳了好几声，她走进去，只见刘敏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身子趴在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
脚边是好几个玻璃酒瓶，茶几上的东西早已经发霉，透着丝丝的霉味。
叶楠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她几下，“醒醒，我有话问你。”
“别吵我。”刘敏一开口，嘴里立马透着一股子的酒味，呛得叶楠觉得恶心，她忙直起身，走到窗户边，伸手拉开窗帘。
阳光，顿时宣泄进来，能清楚地看到灰尘在空中飞舞的样子。
借着亮光，叶楠也更加能看清楚这个客厅的样子，那些吃到一半剩下的食物，都被她随意地扔在茶几上或地板上，早已发霉，蟑螂更是四处爬着。
沙发上，刘敏总算是被阳光刺的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眸，叶楠正准备走过去，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被放在沙发一侧，用窗帘挡着的轮椅。
她神情微微一滞，这轮椅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和爸爸之前坐的那一张一模一样。那张轮椅被她收在了家中的仓库里，可为什么又会有这样一张轮椅在刘敏的家里。
她根本用不到轮椅啊。
叶楠紧紧地皱着眉头，指着轮椅质问，“刘敏，这轮椅怎么回事？”
刘敏张大了嘴巴，本来正准备打哈欠，听到这话，硬生生地止住了，睁大的眼眸中充盈着害怕与恐惧，叶楠一步步地靠近，展开一直被她捏在手里的纸，“还有，这份合作书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安致辉之间又有什么合作，啊？！”
这份合作书正是昨天兜兜在家里捡到的，上面没有写出合作的具体事项，但是却写明了，事成之后，安致辉会给刘敏一笔钱，下面便是两人的签名。
刘敏脑子里轰然一响，打了个冷战，却依旧嘴硬，“我和安致辉之间的合作用不着你管，你把这张纸还给我。”
她站起来，想要直接从叶楠手里夺走这张纸，这样一个态度，更是令叶楠觉得奇怪，总觉得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叶楠趁她伸手过来的时候，已经将纸放进了包里，身子又往后一闪，躲了过去，刘敏的酒意还没完全散去，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踉踉跄跄的，哪里是叶楠的对手。
叶楠躲过她，走到沙发旁，把轮椅搬了出来，看到的一刹那，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阴凉。
这张轮椅是爸爸的，她很笃定，因为她看到了轮椅电子上的一处污渍。她还记得，那天她去医院看爸爸，当时他说，很久没有吃过麦饼，有些想念，于是她去外面给他买了一个。
当时他拿着吃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里面的馅料全部掉了出来，掉在轮椅上，尽管马上就擦掉了，可上面还是留下了一些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