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对剑是有一种直感的。
这是柄不逊色于挽留剑的剑,但并不是挽留剑。
这柄剑上少了血气,也少了他养了许久的‘仁’气,冰冷纯净如窗外的积雪,显然是铸造的新剑。
“多谢。”王小石点了点头,转过身,大步迈了出去。
树大夫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站在床边神情不明的红衣女子,也负手离开,作为医道中人,他更理解对方这种神秘的做派。
而且,苏梦枕对于王小石和白愁飞格外信任,既然他的兄弟都选择了信任这个女子,他又有什么必要阻拦呢?
最后,屋内居然只剩下了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的白愁飞。
“我很担心大哥。”白愁飞认真道,“不如让我隔着屏风在屋内等吧。”
沈琪尚未回话,屏幕内林秋推了推眼镜道:“别信他,这家伙有点奇怪,我怀疑他留在这里会动手脚。”
沈琪讶异地睁大了眼,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白愁飞,白愁飞皱眉道:“怎么了?”
“没事,不过你还是到外面等吧。”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沈琪笑道。
白愁飞是一个骄傲且自负的人,在被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转过身后,那张带着几分担忧的神情陡然冷了下来。
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沈琪和苏梦枕二人。
沈琪索性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将红袖刀放到一边的案台上,听着一旁林秋的絮絮叨叨。
“我看人一向很准,那个白愁飞之前在门边以为没人注意,神情那叫一个古怪,好像多不情愿苏梦枕被治好似的,男人心,海底针,你要防着他点。”
“哦哦。”沈琪敷衍的点头,托着颊看着苏梦枕苍白瘦削的面色。
她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认真的看苏梦枕,往常见他时,这个男人目光的太过幽深,让人下意识的不愿直视他的面庞。
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威慑力。
但现在阖上眼帘的苏梦枕却显得单薄又虚弱。
“……他的数据很有意思,不同的病症和身体内的毒素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治疗时仅仅治愈一部分,就有可能将这个平衡完全打破,到时候就不是治他,而是杀他了。所以用药的时候必须用比较贵的能让人涅槃重生的那种。这样才能一劳永逸。”林秋扶着眼镜唏嘘,“不过这么难得的平衡状况……用药一口气治好也太暴殄天物了,沈琪,你给我采点他的血样。”
“没工具。”沈琪摊了摊手,下一秒,光脑内传来叮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