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几个人?”沈琪打断他。
白玉京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楼下那处酒铺:“酒铺对面卖菱角的小贩,酒铺里正在歇息的挑夫,你的阿衍,还有酒铺右边十来步左右的赶车的马夫。”
他从晨起时坐到下午,在二楼换了好几个位置,将这条长街的大半都瞧了个清清楚楚,因此回答时信心十足。
“那不是我的阿衍。”沈琪无奈地反驳,她知道白玉京只是用这种方式委婉表达自己的好奇而已,因此她也不恼,反而笑了笑,抬起一旁的纸伞,伞尖向下点了点:“你是不是没有出状元楼?”
“莫非?”白玉京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我今早出门时就发现了,在状元楼门侧,站着一个道士,他的衣服,太宽大了。”沈琪啧啧道:“既然当了一个杀手,就要选个轻便容易隐藏的武器嘛。”
“又有谁一开始学武就是奔着当杀手去的呢?”白玉京老神在在的反驳。
两人坐在一旁,笑着闲谈,白玉京又招店小二上来要了一盘瓜果,不知道是不是那根糖葫芦开了他的胃口,他边吃边道:“你已经寻好了铺子,可寻常匠铺里的铁坯能锻出一口精钢长剑就已是难得……”
“锻剑的事你不用担心,所有材料我都备好了。”
捏着葵花籽的右手一顿,白玉京哂然:“好嘛,我对你的好奇心原有七分,如今又涨了一分。”
说罢,他不待沈琪回答,又道:“若是那小子有什么不妥,你可要帮忙?”
沈琪微垂着眼帘,她如今所在的位置能清楚的查看到酒铺的状况,在收敛内息的情况下,她也自信不会如之前那般被对方察觉。
少年从柱前离开,坐在了酒铺内的桌子上,正和另一个挑夫模样的男人闲谈,他时不时地懒散一笑,沈琪看不出那笑的意味,但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
“……帮。”
白玉京听到眼前的女子有些犹豫地轻声嘟囔道:“谁让他这么像我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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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云霞由淡黄转为绮丽的艳红,黄昏交接,街道上行人却愈发喧哗,因为这一日最值得期待的事即将来临。
喧哗声和人群的拥挤几乎让二楼的沈琪和白玉京看不清那几个衣着朴素的身影,他们默契十足地转换视线,看向了引起骚乱的源头。
连绵的车队上载着身材魁梧的守卫,为首的七匹马上所载的人装饰各异,年龄有长有少,气息俱是连绵内蕴,堪称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