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除了在乱步真正生气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其他时候,绫辻都在冷眼旁观一切,他仿佛是一个和热闹格格不入的人,以第三人视角观察着世界,不可能会有人在短暂的时间就走进他的心里。
既然绫辻的成长经历是怪异的,那么他对其他人的好感也当然捉摸不定,绫辻可以很亲近地和别人说话,就像接受他心底其实很厌烦的魏尔伦的额头吻,因此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的冷漠。
所以他没有理黑泥,而是给青王和他的氏族两人消化的时间。
但宗像礼司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绫辻的眼眸上,一点担忧浮到了他的眼底。
“你的眼睛……”
绫辻移开了视线,不想谈这个:“这个我拒绝回答,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
“你向异能特务科申请我干什么。”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认识的那个连环杀人案件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绫辻迟早会知道,宗像礼司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又有人犯案了,而且作案手段和之前完全一样。”
“模仿犯。”绫辻确定他看到当年的真凶死于意外事故。
“不,有些作案细节东京警察厅没有公布出来,但他却完全复刻了,并且留下了一行字‘现在开始倒计时’……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你当年说的话是对的,真凶另有其人……”
可是这和【意外死亡】是完全矛盾的,如果会找错凶手的话,绫辻不可能被异能特务科称为百分百杀人侦探。
绫辻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封信,果然,好像也不是很意外,魏尔伦一定会忍无可忍在他之前出手的。
“我记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宗像礼司问。
绫辻看了他一眼:“我说记住了,就是我知道了,会有人解决的意思。”
“我再说一遍,宗像礼司,你想要告诉异能特务科就随便吧,我完全觉得无所谓,不管是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也好,还是猎犬的国家机器也罢,甚至是你,所谓的王权者,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敌人过。”
因为敌人是需要恶念和警惕的,绫辻不觉得自己需要在这上面陪他们浪费多少时间。
“你……”
“我直接用真面目来见你,是因为相信你不会做出不利于Scepter4和政府的事,毕竟你是一个王权者,”绫辻冷漠道,“所以想不想说出去是你的权利,欢迎你私下里慢慢考虑,但我们见面不是为了聊这个,而是港黑和王权者的合约,闲聊叙旧可以,主次别弄混淆了。”
哪怕他变了许多,不再像他以前那样天真并对自己的未来心存期待,但绫辻内核的锋利却从未改变过。
宗像礼司本该感到被冒犯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却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