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妙姝顿时垮了肩膀,没好气地瞪了周氏一眼,皱眉问道:“母亲寻我有事儿?”
周氏也跟着松了口气,叹道:“我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看你脸色不对,怕你闯出祸事赶紧过来看看。”
洛妙姝闻言冷冷一笑,淡淡地问道:“母亲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经常闯祸似得!我知道,你不就是还在怪我那年元宵节与洛娉妍争吵吗?可你没瞧见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洛妙姝想起当初的事儿就气得肝儿疼,遂说了一句便扭开脸也不愿再提,周氏闻言湿了眼眶,望着洛妙姝,轻声问道:“姝儿可是在怨为娘?”
洛妙姝一愣,瘪了瘪嘴,不屑地道:“我能怨母亲什么?不过是我自己没本事,勾搭不上世子爷罢了!”
说起这个,洛妙姝不由便想起当年周氏哄她说,安阳伯世子年岁比自己大了太多,等自己成年安阳伯世子早已成亲……
更是猛然想到如今安阳伯去世,世子便要守孝,洛妙姝心下不由一喜,更是想到锦乡侯世子据说与安阳伯世子很是交好,嘴角便不由自主地高高翘了起来。
回头看向周氏,洛妙姝抿嘴笑道:“母亲不必多虑,女儿自有主张。”说完见周氏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皱眉道:“你且放心,我如今不会对她怎样,且由着她得意两日!”
周氏如今一看就洛妙姝这神情便吓得不轻,急忙劝道:“姝儿可莫要再生事端,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嫁出去,为娘自会为你挑门好亲事。”说完周氏更是将那日哲老夫人说她的话搬了出来。
然而洛妙姝又岂能听得进去?皱眉挥了挥手道:“母亲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我还要练女红字画,忙着呢!”
见洛妙姝如此神情,周氏到了嘴边儿的话不由噎在了嗓子眼,张了张嘴怎么也吐不出来。
无论怎样,洛妙姝的情绪好歹是平复了下来,却不知躺在客院儿床上的沈琨,此时却是双眼含泪地望着洛继宗。
洛继宗见了心下不忍劝道:“琨哥儿看开些,各人有各人缘分,说不得就是你的缘分没到而已。何必……”
洛继宗说到这儿顿了顿,犹豫片刻压着声儿道:“再说你这心思,不说小舅舅与我父亲尚且不知,知道了也不一定能依你,就是我姐姐,也不一定能点头不是?”
谁知沈琨却只抓着洛继宗的手,摇头问道:“表姐当真要嫁给那锦乡侯世子?定是上次藏龙寺一游,被那锦乡侯世子窥视了去!我……”沈琨说到这儿哽咽着说不下去,好半晌才哭道:“我好恨!”
洛继宗吓了一跳,赶紧捂了他的嘴道:“你小声儿点,若传了出去没得坏了我姐名声,你可是想要害死我姐?”
沈琨闻言愣愣地望着洛继宗,面如死灰地摇了摇头,谁知洛继宗刚刚松开手,沈琨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洛继宗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时,洛镇源恰好送走了孙得功一行,匆匆领着大夫赶了过来。
见沈琨已经转醒,洛镇源也是松了口气,随即却是紧锁起眉头,望着痛哭流涕的沈琨不知说什么才好。
大夫替沈琨把脉后,抚须笑道:“这位少爷并无大碍,应是受了什么惊吓或是刺激,一时间郁结于心导致气息不畅,故而昏厥,老朽给开张疏肝理气的方子,用上两剂便也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