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洛娉妍顿了顿,正想接着答话,和顺公主却是皱眉道:“本宫问你可是失牯长女?”
洛娉妍心中气急,藏在衣袖里的浅浅玉手,已经被指甲深深地掐出一排月牙印,一字一顿地回道:“回公主殿下,家母确实在臣妇年幼时早亡。”
和顺公主斜睨着洛娉妍,冷冷一笑,呵斥道:“失牯长女也敢嫁进锦乡侯府?谁给你这天大的胆子,竟敢欺瞒侯爷跟世子?”
洛娉妍咬了咬嘴唇,忽然挺直了脊梁,抬头望向和顺公主,不卑不亢地道:“回公主殿下,臣妇乃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不知何来欺瞒一说?”
和顺公主不怒反笑道:“如此说来,你不仅是欺瞒锦乡侯与世子,还欺瞒了圣上!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罪行?”
洛娉妍忽然展颜一笑,声音也冰冷了下来,怜悯地望着和顺公主,淡淡地道:“公主是说圣上乃是昏君吗?”
此话一出口,别说和顺公主,便是海大富和云袖,还有和顺公主身后跟着的那些宫婢都变了脸色。和顺公主更是顶着洛娉妍,怒斥道:“本宫父皇英明神武,本宫何时说过父皇是昏君?”
洛娉妍却是毫不畏惧地望着和顺公主,目光平静而清冷,淡淡地道:“臣妇在一日之前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子,从不曾进过宫门,更不曾见过圣上,不知臣妇要如何欺瞒圣上?”
说完洛娉妍怕再被和顺公主抢白,接着道:“再说了,臣妇年芳十五,不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又是如何被臣妇所欺瞒的?”
和顺公主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冷冷地盯着洛娉妍,好半晌才咬牙问道:“你敢顶撞本宫?”
和顺公主在说这话儿时,目光犹如片片冰刃扫向洛娉妍,洛娉妍却是深吸口气,勾唇笑道:“公主殿下说笑了,您乃金枝玉叶龙孙凤女,臣妇岂敢顶撞,不过是就事论事,说了两句实话罢了。”
和顺公主气急,正要叫人将洛娉妍拿下,正在此时三皇子妃远远走了过来,人尚未走进,便笑道:“难怪让我跟母妃好等,原来竟是与和顺在这儿闲聊。”
说着三皇子妃在和顺难看的脸色中走近二人,浅笑道:“有什么话儿去母妃宫中说,母妃可是等急了,非得催着我出来寻你。”
洛娉妍屈膝一礼,浅笑道:“劳皇贵妃牵挂便是臣妇的不是,如今更是劳三皇子妃亲自找寻,臣妇更是错上加错,可奈何行至半途,遇见了和顺公主殿下。”
说到这儿,洛娉妍朝和顺公主一笑,接着道:“偏公主殿下非得要说……”
洛娉妍话未说完,和顺就变了脸色,厉声道:“既然知道劳皇贵妃娘娘牵挂是错儿,方才你就该明说,如今三皇嫂都寻了过来,不赶紧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还在这儿说那些废话做什么?”
三皇子妃眼眸一转像是没瞧出和顺的色厉内荏,朝和顺公主浅笑道:“想必是娉妍与你投缘,方才你们说什么呢竟是耽搁了这么久?”
说完三皇子妃横了洛娉妍一眼,嗔道:“娉妍也是,和顺心底纯良,性子也好,兄弟姐妹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就是母妃也疼她疼得紧,你若邀她同去探望母妃,她还能拒绝你不成?偏要害母妃担忧。”
说着三皇子妃又对和顺公主笑道:“难得遇见和顺,不妨也去母妃宫里坐坐,她老人家可是惦记你得紧,正好将让你俩将方才没说完的话儿接着说下去,让母妃也听听热闹。”
说到这儿,三皇子妃掩口笑道:“你也知道母妃身子不好,说不得这人多一热闹就好了呢。到时父皇一高兴,还不知会赏你什么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