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完看了景蕴一眼,二人都沉默下来,直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丽嫔所生二皇子生下来便被皇后养在了凤鸣宫,可谓是皇后一手带大,如今阻碍二皇子册封太子的最大阻碍便是三皇子,丽嫔为了自己的儿子,自然得出把力……
没想到竟是自己害了母妃,三皇子咬紧牙槽,捏紧了拳头,也没能阻止眼泪滑落,好半晌才艰难地问道:“难道,母妃真的没希望了吗?”
如此脆弱的三皇子,是景蕴不曾见过的,此时此刻仿佛自己随意点个头,便能将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打小就爱欺负自己,却又总是保护自己的三哥打垮似得。
景蕴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道:“师傅说她父亲竭尽全力,在她母亲刚中毒的时候,就施针解毒续命,也只维系了六七年光景……”
三皇子整个身子都晃了晃,若非是坐在椅子上,怕是就会摔倒,好半晌才又不甘心地问道:“那,请罗先生进宫为母妃施针,能……”
三皇子没有说完,景蕴便摇头打断道:“谈何容易?这里是皇宫,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宫的?她一个被婆家撵出来的寡妇哪里进得来?若是奏明圣上,到时,皇贵妃……怕是就害了她的性命。”
三皇子闻言深吸了几口气,压住心中熊熊怒火,咬牙道:“若是我想法子,让她偷偷进宫来呢?”
☆、五六六 让步
景蕴闻言立时皱紧了眉头,这个时候怎能落下把柄,若是被二皇子等人抓住,那皇贵妃……
景蕴不由犹豫着劝道:“这事儿还望三哥三思而后行,若是被皇后或是二皇子知晓……再说妍儿能不能得通师傅,如今咱们还不知晓,若是说不通,便是强撸进来又有何用?三哥请相信娉妍,她说过她会尽力,但……”
景蕴说到这儿,见三皇子脸色越发不好停了话头,转而道:“再说私自带人入宫一旦被查出,不仅师傅,便是三哥也是难逃其咎。”
听到这儿,三皇子终于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大吼一声儿,喝问道:“难道你让我就这样眼真真地看着母妃去死吗?”
三皇子赤红着双眼,呲目欲裂地盯着景蕴,仿佛景蕴只要点头说个“是”字,他便要扑上来饮血吃R一般。
景蕴见此深吸口气,好半晌才艰难地劝道:“师傅说过如今是冬季,皇贵妃的病情是最轻之时,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法子,将永宁宫中的花草都移植出去,且不能引起圣上的怀疑。”
三皇子闻言愣了愣,好半晌才闭着眼点了点头道:“瑾轩说得对,这事儿得立即办!”
景蕴见此微微松了口气,接着轻声劝道:“三哥暂且忍耐,咱们先说动了师傅再想好法子,万不能莽撞行事,到时若有丝毫差错,不仅害了三哥,更是害了皇贵妃娘娘。”
三皇子像是被人抽了脊柱似得,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圈椅中,整个人显得极为灰败。
三皇子妃正好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见此吓了大跳,连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蕴哥儿,殿下怎么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
说着三皇子妃的眼泪就如断了线似得,不住往下掉。景蕴见三皇子不知望着什么,连三皇子妃的声音都没听见似的,不由急忙将先前与三皇子说的话再对三皇子妃说了一遍,只隐去了丽嫔那一段儿。
三皇子妃倒是镇定许多,闻言点了点头道:“母妃宫里的花草我来想法子,最好是让母妃亲自向父皇说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