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排场如何,但是走在队伍前面的景蕴三人,就不知夺了多少人眼球。
一身玉簪白滚葛红边儿交领衫,外罩雪青色阔袖纱罩,给冷眉冷眼的景蕴,平添了两分飘逸,尤其是通体黝黑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衬得景蕴越加矜贵从容。
浓眉大眼的邓允,嘴角咧着浅笑,骑在枣红马上也不知与景蕴说着什么,一身洋红长袍配着玄色束腰束腕,蹬着选择鹿皮靴,也不知引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偷偷红了脸。
洛继宗与他二人又大不相同,他二人习武出身,便是满腹经纶也难掩昂藏英气。
洛继宗一身天青色圆领袍子,腰间翠色腰带上坠着快通体莹白的羊脂玉坠,外套葱绿罩袍,即便面儿上如同景蕴一般没有笑容,也并不让人觉得冷冽,反倒显得格外儒雅,连着身下白色的骏马,更加优雅了两分。
受邀一同前去上香的人家儿,自然知道今日是为了相看谁,早已遣人候在了前往大相国寺的路上。
远远瞧着洛继宗这等模样,无不飞快返身回家禀报,至于主家怎么安排,怎么思量,却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了。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景蕴自然是早已看在眼中,却并不当着洛继宗的面儿点破。
三人护着惠宁长公主一行缓缓前行,洛娉妍跟景芝挤在一辆马车里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景芝见此不由宽慰道:“前儿我就说不必多此一举,连外祖母跟哥哥也都劝你,偏你不听,这会子难受怪谁?”
洛娉妍厌厌地叹了口气,斜睨着景芝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都是为了继宗?你没瞧见他那样儿,说得好听,分明就是放不下。”
景芝见此摇了摇头道:“我看继宗不是没放下,是见你为他这般费心,心里过意不去。”
洛娉妍不置可否地将窗帘撩起一条缝儿,朝外看去,阳光很好,道路两旁的树木也郁郁葱葱,照应着前边儿三个挺拔的身影,洛娉妍叹了口气,小声儿道:“我总觉得,这不是文婷的意思。”
景芝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洛娉妍说什么为了洛继宗,其实也有为孙文婷的意思在里边儿,不由宽慰道:“这事儿是不是她的意思,又有什么差别?难不成你还能强迫孙家不成?”
洛娉妍一听这话儿,勉强点头笑了笑,转而说起孙文婷家里情况。却不知女儿节后,孙家就闹得不可开交。
那日,孙宝泉从外边儿得知锦乡侯府设了春宴,回到家感叹道:“若是咱们文婷能早点儿嫁过去,今日春宴,锦乡侯府怎么着也是要请咱们去的,能多结识不少权贵宗亲呢。”
孙夫人没说是自己收了请柬不愿意去,反而笑道:“老爷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老爷不明白,大小姐再好,那也是出嫁女,洛继宗再怎样,也只是她庶弟,还能顾他多少?”
孙夫人是万想不到,她话音刚落,孙文婷便走了出来,板着脸朝孙宝泉屈膝行礼,起身后便直接反驳道:“母亲怎能这么说?娉妍对继宗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说完扫了父亲一眼,小声儿嘟囔道:“前儿娉妍给我下帖子,要请我过去玩儿,不是母亲不允吗?”
孙宝泉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眼喝问道:“这话儿怎么说的?”
孙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孙文婷一眼,淡淡地道:“我这不也是为了老爷?洛大小姐如今是锦乡侯世子夫人,咱们没得巴巴贴上去的道理,让人说咱们攀附权贵,让人看轻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