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风,吹着耳廓,软软的,连心也一起软了,低沉的声音,顺着耳道一直滑进了心底,甜甜的,忍不住洛娉妍脸上便露出笑意,还有一抹娇羞的绯红。实在是没想到景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半晌洛娉妍才抬起头,望着景蕴咬着下唇,小声儿试探道:“到如今,爷还能退吗?三殿下有几分把握?”
景蕴望着洛娉妍,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这样的事儿,谁又敢保证有十足的把握?若当真有把握,又何必如此汲汲营营?
洛娉妍见景蕴望着自己不说话,心不由得直往下坠,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好半晌才深吸了口气,将头缓缓地靠在景蕴肩头,挽着他的胳膊,用极轻也极坚定的声音,道:“既嫁了你,无论怎样的路,我都陪着你。”
景蕴闻言浑身一震,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想要低头看看洛娉妍的神色,身子却像是定住了一般。
甚至不敢在此时给予洛娉妍任何的保证,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说给洛娉妍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喃喃道:“咱们君臣同德,夫妻同心,未必没有机会。”
此时的景蕴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明确反对下,第二日一早,洛娉妍将他送出门后,竟然就携了景芝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安阳伯府……
对于景芝与洛娉妍的到来,别说顾远,就是安阳伯太夫人也很是意外,却强撑着身子在卧榻上见了二人。
有女眷在场,顾远自是不好在这儿逗留的,交代了朱嬷嬷好生招待二人,便急忙退了出去。
景芝见此很是不好意思地笑道:“听说伯母病了,我跟嫂嫂都担心不已,本不想来打扰,却又实在放心不下您的身子。”说完才问道:“如今可好些了?”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很是客气地笑道:“你们有心了,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了。只是我这样子,却只好委屈你们了。”
洛娉妍却是突然上前,弯下身,轻声道:“您不过是近来身子不好,哪儿就是老骨头了?您还年轻得很,身子不适就不要劳神,若有什么想做的,告诉嬷嬷,嬷嬷自会替您去办,若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帮您去做去。”
说完很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轻声道:“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或许就合了您的胃口,不信您问芝姐儿。”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愣愣地望着洛娉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毕竟洛娉妍对她很是特别,安阳伯太夫人并非不知道,可如今……
安阳伯太夫人不知,景芝闻言,心中的怪异比安阳伯太夫人还要来得强烈。
曾经景芝就怀疑,洛娉妍是不是对顾远动了心思,可洛娉妍与景蕴成亲后的种种,景芝是看在眼中的,实在是无法相信洛娉妍至今还对顾远怀有什么心思。
便是当初洛娉妍出嫁,景芝也不觉得洛娉妍有丝毫勉强,如此便渐渐的也忘了当初的想法。
可如今,她对安阳伯太夫人的态度……却又实在是有些怪异!不得不让景芝再次想起当初的怀疑……
被安阳伯太夫人与景芝这样望着,洛娉妍方才醒过神,有些尴尬地笑道:“我一直当您是自家长辈,不说早年间您的照拂,和那套玉簪,但是我弟弟继宗的亲事,您也当得我如此。”
听洛娉妍这样说,安阳伯太夫人心中越发怪异起来,虽然那套玉簪对于自己很是特殊,可毕竟只是玉簪,比不得洛娉妍送给自己的金边瑞香,也当不得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