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洛娉妍与景芝,惠宁长公主才又看向了锦乡侯,淡淡地问道:“到现在濯缨是不是也该跟我们全盘托出,让我老婆子也知道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蕴哥儿可是当真去了辽东?”
不待锦乡侯回话,惠宁长公主红了眼眶,哽咽道:“原就知道你心狠,可你怎能这般狠?他是你的嫡长子!是嘉善唯一的儿子,他比不得你打小在边城长大,他没去过边城,也从未上过战场,更别说指挥千军万马!你这不是要害死他吗?”
洛娉妍闻言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圆了双眼盯着锦乡侯,就连景芝也愣愣地望着锦乡侯……
锦乡侯见此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娉妍快坐下,方才你外祖母才跟你们说了如何做一个当家主母,如今你可是咱们锦乡侯府唯一正儿八经的女主人,怎能这般毛毛躁躁的?遇事冷静点,天塌下来,也要沉住气才行。”
惠宁长公主闻言脸色也沉了下去,眼刀子一下子扫向锦乡侯,正要说话,锦乡侯却是回过头来,望着她道:“小婿并未让蕴哥儿去边城。”
说到这儿,锦乡侯叹了口气,道:“诚如岳母所言,蕴哥儿从未去过边城,也未上过战场,去了能做什么呢?那些个兵痞子可不会理会你是谁的儿子,他学的那些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我怎会让他去送死。”
惠宁长公主与景芝闻言顿时将目光移到了洛娉妍身上,洛娉妍却是瞪大了眼,望着锦乡侯喃喃道:“可是……”
惠宁长公主见此不由皱了眉头,问道:“娉妍好好儿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告诉你蕴哥儿去了边城的?”
洛娉妍抿了抿嘴,摇头道:“没,莫言当初回来替爷拿包袱,说是要秘密去北边儿,还特意给爷带了皮袄,东西不少,我怕泄露消息,将包袱跟药材都装进了樟木箱子里。”
惠宁长公主闻言与锦乡侯对视一眼,顿时都皱紧了眉头,好半晌,洛娉妍突然望向锦乡侯,问道:“父亲让景慎带信回来,可是安排了爷什么差事儿?”惠宁长公主一愣也望向了锦乡侯。
锦乡侯却是皱紧了眉头,声音低沉地道:“我不过是让白寿带信回来提点蕴哥儿,提防辽王世子,没想到蕴哥儿那些布置竟然当真起了作用……”
惠宁长公主闻言冷笑道:“什么没想到,辽王世子若是当真亲自动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如今皇后动了手不是更好?”
说到这儿,惠宁长公主揉了揉,对于身在皇家,她亦是颇为无奈,却又无可奈何。淡淡地道:“天家无情,这话原不该我说,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圣上是个好的,多少还顾念着亲情。”
锦乡侯闻言点了点头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儿,与惠宁长公主三人和盘托出,沉吟道:“如今却是不知……”
话未说完,惠宁长公主便冷笑道:“有什么不知的?不就是皇帝将和禧那丫头赐婚到了北边儿,辽王借此要挟皇后?皇后无子,谁做皇帝对她而言并无太大差别,但辽王生母已逝,丽嫔却是活得好好儿的,如何取舍并不困难。”
洛娉妍与景芝闻言具是大变了脸色,没想到一场宫变竟是因此而起,不由得在心底同情起和禧公主来,之前在皇后宫中的那点子不喜也就烟消云散了……
锦乡侯却是突然想起皇帝先前刚刚命他明日一早即刻返回边城的事儿!急忙开口道:“圣上先前令我明日一早动身返回边城,怕是那边儿也不安稳,若蕴哥儿在边城,小婿定会保他平安,若不在……”
锦乡侯没有说完,惠宁长公主便淡淡地接道:“若不在,便是圣上对他另做了安排,此事便不许再提,咱们只当蕴哥儿在宫里当差就是,旁的,谁也不许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