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徐伦立刻将我握紧。
“他不会有事的。”徐伦说,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乔斯达家的人命都硬,而且他还没给我把老妈找回来呢,我可不许他就这么偷偷跑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
……你妈可能找不回来了,那这边现成有一个小妈,你想要吗?
“……就是这边了。”工作人员穿过走廊,把我们领到病房,“因为替身碟片在昨天回归了,现在他已经醒来,只是没有记忆。我们已经给他安排了复健的训练——这边走。按照时间安排,现在他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转过一道弯,我们立刻就看到了一间巨大的以玻璃做墙体的纯白病房。我和徐伦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个半卧在病床上的黑发男人,而他也心有所感,慢慢地抬起头,将松石绿色的眼眸看向我们。
“咚,咚,咚,咚”
我的心疯狂地跳了起来。徐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手,她把记忆碟片交给了看护的医生,而李书文抓着我的肩膀,推着我走进病房:“别傻站着了。”
即使这是第二次见到四十二岁的承太郎,我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从者的承太郎为了逗我开心切换了灵基肖像。那时候的他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风痕,但是对待我依旧如初,还是像海一般温柔又可靠。
但此刻,我面前的这个承太郎正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而我也心知肚明,他是一个有了妻儿的中年男子,和我,17岁迦勒底的藤丸立香本该毫无关系。
医生将记忆碟片缓缓地重新插入他的脑中。徐伦蹲在病床边,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观察着承太郎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分钟,在一阵难捱的寂静后,承太郎转头看向徐伦。
“……你逃出来了啊,徐伦。”他说,声音很轻,很慢,但是很清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徐伦如释重负地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抓着承太郎的手,忍不住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在奥兰多城的SPW财团据点,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必再为我担心,爸爸。”
承太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嗯。”他说,“你是我的骄傲。”
李书文突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上前,赶紧扶住了病床的把手才站稳。徐伦和承太郎同时抬头看向了我,我尴尬到想钻到病床底下去。
“那个,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慌得说话都结巴,“咱们之前见过,那个,在1996年和19——”
“立香。”承太郎眨了一下眼,“看来,这一次不是我捡到你了。”
徐伦有点骄傲地扒拉承太郎的胳膊:“是我!是我捡到她的!”
承太郎向后靠了靠,坐得更直了些:“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