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昨晚镇海吼如约来接贾小赦,对着面前一堆包袱,略有一点为难,“今晚就来了我一个,这零零碎碎的只怕容易掉下来,要不然您扎个大包裹挂在我脖子上。”
贾小赦把他爹的床单给拆下来用了,自己亲手抱着一盆给明夙的牡丹花。
镇海吼一跑起来,就听到脖子后面那包袱里叮铃哐啷的,只得放慢了一些脚步,堪堪赶在黎明前把贾小赦送回了颜宅。
颜灵筠被一爪子拍的脖子都歪了,每日跟个望夫石似的坐在院子里等着小祖宗,已到了信中所说的日子,他更是坐立不安,歪着脖子在院里一圈圈的走。
“老师!”贾小赦揪着狮子毛给他打招呼,“看这里!”
“还不给我滚下来!”颜灵筠终于放下心来,“仔细些,别摔了。”
“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贾小赦说着先把牡丹花搁到边上,“这个不是,花儿是给哥哥的。”
颜灵筠看他和摆摊似的铺了一地的东西,什么枣啊梨啊饼啊,简直是惨不忍睹,直接绕过他走到镇海吼身前,在它的项圈里压了塞了一封信,“殿下与我的回信皆在里头,还请带给你们主人。”
镇海吼点点大脑袋,掉了个头跃出围墙跑走了。
这一只是有尾巴的那只,冷不丁被它的大尾巴一扫,贾小赦扑到在地,牙磕在一个大梨子上头,疼得直抽气。
颜灵筠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理都不理他径直回屋了,“明儿你自己回宫和夙儿解释,我先睡了。”
“老师?老师!诶诶!”贾小赦被关在了门外头,用力拍门道,“快放我进去!”
“哐!”
本来就老旧的房门被他给拍下来了,颜灵筠气得把他赶去和小鹏睡,第二天进宫也没送他。
贾小赦抱着牡丹花,紧张地有点想逃走,“不然就说我病了,得在家里多住几天。”
驾车的小鹏就打击他道,“您还是主动些吧,装病是没用的,在宫里忠义亲王还有些顾忌,您要是装病,他正好出来探病,在外头打几顿都是白打。”
“你别说了,你说的我更害怕了。”贾小赦戳戳牡丹花,“希望看在花儿的份上放我一马呀。”
那是断断不能的。
明夙在宫中这几日是昼夜难安,待得见了贾小赦本人,也顾不得别的了,拎过来就是一顿打,“不长教训是吧?谁让你又偷跑出去的?长本事了?那万一是个坏人呢?”
贾小赦抱头鼠窜,“我错了!我错了!”
“我看你是不会知道错了。”明夙气得直喘气,“你这四个蹄子是别想要了,滚过来!”
“我我我……我不过来!”贾小赦抱着院里的树干拼死抵抗,“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我给你说,那个女人有古怪,我骗了她好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