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把布包底下的银票抽出来分成三份,她自己拿了一百两,塞进荷包直接挂到了脖子上,又塞了个八十两的荷包递给姜洪,另外一个七十两的递给菜花婶,“银子藏在哪儿都不保险,还是贴身放着最安全。”
姜洪拿着荷包沉默不语,菜花婶却白着脸连连摆手,“使不得,小姐,这银子还是您自己收着吧。”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然要是出了意外,咱们就又一无所有了。”叶湘把荷包推回去,笑道:“这些银子也不是说就给你了,只是让你帮我保管,你快贴身收好。”
姜洪眸光闪了闪,把荷包套到了脖子上,“菜花性子耿直,小姐不把话跟她说清楚,以后就算真出了意外,她肯定也是不会动这些银子的。”
“啥,啥意外?”菜花婶拿着荷包,胆战心惊的看看姜洪和叶湘。
叶湘看她这样,苦笑着叹了口气。姜洪则沉声解释道:“小姐的意思是,这些银子让咱们贴身藏好了,以后万一出了意外,咱们三个失散了,就用这个银子活下去,”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或许靠着这些银子,还能救我们一命。”
菜花婶手一抖,显然有些被吓到了,她惊恐的看着两人,“您是说……”
菜花婶就是个胆小慎微的普通女人,叶湘不忍心看她受惊吓,忙劝道:“这就是一个以防万一的说法,咱们也不至于那么倒霉,菜花婶,你只管放宽心,把银票收好就行了。”
菜花婶却显然想的比叶湘还多,她想到了那场掠劫,想到了那场大火,眼神骤然就变得坚定起来,“奴婢明白了。”她捏紧了手里的荷包,慎重的将之戴到了脖子上。她只是胆子小,人不太聪明,又不是真的蠢笨,怎么会不知道叶湘和姜洪说的意外,指的是叶吴氏呢。当初被那些人扫地出门时,他们若是早一步像小姐这样做了准备,不管怎样都不会落的没钱给小姐请医看病,最后只能在那四处透风的破屋落脚的下场。
叶湘见她把荷包收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慎重其事,不过既然目地达到了,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姜叔,这些银子就交给你了,你跑一趟里正家,跟他谈谈咱们买地建房的事。”
姜洪把银子包好了揣进怀里,“老奴这就去,小姐您等老奴的好消息。”说着就转身出了门,直奔里正陈九家。
官道边的那块荒地本就是无主之地,建房只需跟里正说一声就成,至于房子的红契,等房子建成了再让衙门的人过来仗量,交税换契也是一样。不过叶湘既然打定主意要抢占这块地,自然不会让事情拖那么久。
紧挨着那块荒地的六亩旱地是村东头陈铁贵家的,姜洪对陈九说明了来意,又拿了五两银子托他给办红契。这五两银子中有多少是托陈九出面谈那几亩旱地的谢礼,陈九自然一清二楚。他亲自陪着姜洪跑了一趟陈铁贵家,以三两银子一亩的高价买下了那六亩旱地连同地里种的花生。
陈铁贵怕姜洪事后反悔,姜洪也急着要将事情办妥,双方一拍即合,又请了陈九的族兄陈三做见证,加上里正陈九,四人拿了尺子当场丈量了土地,又把丈量的结果跟陈铁贵的地契核对,没有差错后,大家又一起回到叶湘家,当场由陈九执笔,写了买卖田地的文书。
陈三和陈九做为见证人,和陈铁贵、叶湘一起在文书上签字按下手印。
按照风俗,土地买卖完成后,要请见证人和买卖双方吃一顿酒。这些约定俗成的事情姜洪最是拿手,当场请了三人到镇上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