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悔啊,当初若是没有将洪益飞调去望乡城,此时也不必准备全面开战。”皇帝声音沉痛,叹息道:“大华江山就要生灵涂炭了,立轩,你可怪舅爷?”
令狐方心底冷笑,皇帝会后悔用洪益飞打压祖父?开什么玩笑!
为君者最怕的就是手下将领能力过于出众,功高盖主。而祖父恰恰就是犯了此忌,不然也不会累得父亲和母亲被逼“战死”保林郡。
以一人之力,带着一朝半数武将,若他那死脑筋的祖父真心想造反,大华江山转天就得改姓令狐。皇帝要是不趁着他爹娘“战死”之机,用洪益飞遏制住祖父昔日的势力,那才叫奇怪。
做了妓女还想立贞洁牌坊,说的就是皇帝这种人。自己也算是他一手养大的了,都这种时候了,他还不望试探自己,这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令狐方垂下眼,态度恭敬,面上又不失诚恳的道,“舅爷身为一国之君,所思所想自然要为江山社稷着想,祖父镇守边关多年,手下将领在朝中占了半数,祖父虽然对舅爷忠心耿耿,但难保别人不会起异心撺掇他。我祖父这人舅爷您也知道,他忠心是够忠心了,但对那些并肩做战的将领也讲究兄弟义气,万一要是被人设计,离间了他与舅爷您的感情,反而要陷我令狐氏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舅爷让洪益飞代替祖父镇守望乡城本,本就是应有之意,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将领安安份份的效忠舅爷,效忠我大华。立轩不觉舅爷有错。”
听到这话,皇帝憋了一天的郁气终于稍微散了些,令狐方能这样想,也不枉他将他带在身边教养十多年了。皇帝转身看着令狐方,一脸凝重的问:“以你看,路申鸣可会投靠鞑靼?”
令狐方自然的抬头与皇帝对视,不答反问,“舅爷会任由路申鸣占据望乡城和保林郡,不出兵围缴他这逆贼吗?”
没有一个正常的帝王能容忍别人造他的反,除非他病。大华雄兵百万,只要大军一出动,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路申鸣手下那十五万人。
兵败的路申鸣想要保命,肯定会退往草原,草原上没有资源稀缺,还有个凶残的鞑靼,他要是不投靠鞑靼,靠什么养活他那十多万的兵力呢?
合作需要利益,能让鞑靼同意与路申鸣合作的,无非就是瓜分大华江山这一项。生性凶残,烧杀掠夺无恶不做。到时,路申鸣的十五万大军与鞑靼的大部队合伙攻打大华,一个处理不好,动摇大华江山都有可能。
357请战出征
皇帝明知有外敌来犯,会不命大军前往边关防守吗?
路申鸣一定要死的,那十五万叛军一定要灭的,鞑靼的大军也是一定要挡在国门之外的。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想要平叛,又想让不敢靼子踏进大华国境一步,唯有开战。
“幸好这次从梅花谷里收缴了不少钱财回来,至少您不用为此次平叛的粮草和军晌发愁了。”这是令狐方唯一能安慰皇帝的了。
皇帝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御书房的门被“咚咚”敲了两声,黄公公手里端着个雕五蝠临门的托盘信步而入,拖盘上摆着的正是两个青花白瓷的茶盏。
“皇上,这是您最喜欢的雨前龙井。”黄公公将一盏茶盏搁到御案上。
皇帝嗯了一声,转头对令狐方指了指下首的椅子,道:“你也坐吧。”
“是,舅爷。”令狐方躬身恭敬的应了一声,才转身走到皇帝指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