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宏收到了消息,提着袍摆急急忙忙的从仙品居里奔出来,一见令狐方等人,腰一弯就要下跪。
老伯阳侯摆摆手,道:“别忙着跪了,先带我们进楼里瞧瞧,这楼我可是有年头没来了。”
吴宏弯着腰,激动的道:“侯爷、夫人快里面请,这楼经叶姑娘和世子爷的打理,可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呢,特别是后院,您二老肯定会喜欢的。”
吴宏原是老夫人的陪嫁,也算是侯府的老人了,他是什么性情,老夫人是清楚的。听他这么一说,令狐老夫人顿时来是兴致,笑着看了叶湘和令狐方等人一眼,道:“你即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得好好看看才行。”
“伯阳侯!老夫人!”
“世子爷!”
“靖王爷!靖王爷!”
吴宏在头前带路,迎着一行人往仙品居里走,聚在门口的那些官员以及女眷们立即了骚动起来,行礼的,作揖的,不一而足,不过众人都自持身份,倒是没人敢不顾脸面的往前挤。
叶湘拉着叶守跑到老夫人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夫人径自进了仙品居,留下老侯爷和令狐方去应付那些想攀关系的人。
离仙品居不远的一辆马车上,淡青色的车帘被人愤愤的甩下,车内相对而坐的两名女子,一人脸色铁青,一人的脸上则嚼着淡淡的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气怒难平的女子。此二人,正是路依依和洪蔻朝。
路申鸣造反一事,经十五宫宴之后便传遍了朝野,一时间,满朝哗然。
因平乐公主的关系,路申鸣的三个儿女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为难,公主府外的御林军已经撤了,公主一家除了不得私自离京外,也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只不过暗地里是否有人在盯梢,那就不得而知了。
路依依自宫宴上羞辱叶湘不成,反被叶湘痛打了一顿,心底对叶湘的恨意就已经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因为她在宫宴上丢了脸,这几天皇太后都不愿见她了,再加上父亲造反的事情,公主府如今的地位可谓降到了谷底。往日她走到哪里不是众人笑脸相迎的?哪像如今这般,别人见了她就跟见了瘟神一样,纷纷走避,仿佛跟她多说一句话就会惹祸上身一样,实在叫人深恶痛绝。
“路小姐,人你已经见到了,你答应给我的东西,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路依依闻言,原本铁青的脸色不由又青了一层,她恨恨的瞪了洪蔻朝一眼,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扔到洪蔻朝的裙子上,刻薄的嘲笑道:“看看你那点儿出息,堂堂洪家小姐,整天就只会盯着这些俗物,也难怪这么久了,还拿不下甄二那个废物。”
洪蔻朝一把抓起裙子上的锦盒,迫不及待的打开,只见红色丝绒的衬垫上躺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那色泽温润白腻,光华流转,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极品。洪蔻朝欣喜的将之收进自己的袖袋,对路依依的嘲笑,不怒反笑道:“你拿这个笑话我只会让你自己没脸,至少甄二已经答应了我,这月二十八就请了媒人上我家提亲。可你呢,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见人就说非令狐方不嫁,你是非君不嫁了,可惜别人看不上你。”
看着路依依青黑的脸色倏地涨红,洪蔻朝的心里涌起一股快意,故意缓慢的轻声道:“伯阳侯老夫人可是当着满朝内外命妇的面说了,她说你,寡鲜廉耻,放荡、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