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飞在班上仍然沉默寡言,但是他交到了很多朋友,整个人开朗不少。
慕行和他来到小树林里。初冬时分,金黄的叶子全都落下来,铺在地上厚厚一层,两个人靠坐在大树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慕行问他:“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石天飞道:“还不错,没有你,期中考试我考了第一。”
慕行忍不住笑了。
石天飞又道:“郭尔思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确知道那瓶饮料里有毒。”
“你觉得呢?”慕行稍微歪着头。
“我不信,但是又觉得你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石天飞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行,似乎这件事让他十分困惑,不搞清楚誓不罢休的那种。
慕行望着他的眼睛,笑道:“我的确是故意的。”
石天飞嘴巴微张,吃惊得很,他皱着眉说:“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慕行忙说:“你别急,我有分寸。”
石天飞不满地望着他。
慕行解释说:“郭尔思说的也没错,我家和她家的确是世交。双方父母在我们小的时候也说过希望我们以后能在一起的话,这种话是基于我父亲和她父亲的合作关系,本就是开玩笑,没想到郭尔思当真了。
“这些年从幼儿园到高中,郭尔思一直跟着我,更小的时候她都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进了高中以后,可能觉得这样说太掉价才稍微克制了一点。我早就和她说了,我是个同性恋,我不会喜欢她,但是她不相信,总觉得我是在逗她。
“认识你以后,我又认真和她谈了一次,她渐渐明白我说的是真的,就把我的性取向告诉了我父母,企图让我父母对我施压。
“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不让她疯一次这事没完。
“那天我吃饭的时候,看见她鬼鬼祟祟地把我的饮料瓶拿走,就猜到她有可能会动手脚,我知道她不可能会让我死,下毒也只是为了教训我,所以我才会顺势而为,喝了一小口饮料。”
“你骗我。”石天飞突然插话,“郭尔思说,你喝了半瓶。”
如果不是关心他,不可能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慕行闻言,笑得更开心了,说:“我真的没喝多少,知道有毒后,我倒出了一大半,又灌了些水进去的。”
这操作太骚了,别说石天飞惊讶得不得了,就连乔修都愣住了。‘现在的小孩子这么了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