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家那倔驴一样的儿子。干啥啥不行咬人第一名,成天别人欠他几百万那样子,能勾引谁?
得亏养的不是个闺女,不然清白名节都要说不清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会儿封建迷信,一会儿无事生非的。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孟鑫澜和祁胜斌天天吵,程晟:“妈。”
“你别跟叔叔吵了。我转学,你……想让我去哪都行。”
孟鑫澜却瞪圆眼睛,恨恨道:“凭什么啊!凭什么说咱们退让?我看你是真的被鬼迷心窍了!”
她坐下来,嘴里开始叨叨地念驱邪经,一声一声,让人发疯。
程晟眼眶微红。
他突然爬起来,咬着牙,抓住他妈的手臂:
“你要我,以后不再见他是不是?”
“再也不来往,再也不说话……还有什么?你说,我照做。我跟他绝交,要是你还觉得不够,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离开祁叔叔,搬去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再也不回来。”
“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你不是……说我们最亲了?既然如此,我们相依为命,走的远远的,我一辈子……都不会见任何你不想让我见的人。”
“我们走,好不好?到新的地方,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我们走吧,”他红着眼睛,恳求她,“把祁叔叔还给他的家人,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
孟鑫澜被吓坏了。
她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又哭又骂,骂她儿子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猪脑子,还一个劲念叨着自己命苦,自己“凭什么”。
……
那天以后,孟鑫澜气得又不再跟儿子说话了。
程晟则每天昏昏沉沉,眼见着毫无生气,病情反复着总不见好。
医生只能就让祁胜斌这个当爹的来劝。
祁胜斌:“咳,小晟,你一直是个特别乖的孩子。你说你妈妈对你那么尽心,你成天就顺着她点说话吧,不然她该多伤心呢?”
程晟苦笑。
他努力攒了点力气:“祁叔叔,你知不知道,我妈说……她找了大师,要把小衍做成小人符,要放在鞋子里踩。”
祁胜斌:“哎呀,那是封建迷信,又成不了真!你妈也就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程晟愣了愣,苦笑。如果可能,他并不愿在祁叔叔面前揭自己妈妈的短。大人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懂,可是。
“可是,祁叔叔,你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对小衍。”
祁胜斌:“怎么对他了?又不可能真的咒死人是吧?要相信科学!”
程晟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那一天精神病院门口的雨夜,已经是绝望的尽头。
但他现在明白了,这一切如无底深渊,根本不可能有尽头。
他完全保护不了小衍,劝不走自己固执的妈,也说不通小衍的爸。
……
二中也是重点中学,而且离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