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先前那能算是清闲,现在就可以说是苦修了,房间再大也不过几十平,落地窗被锁死、从外玎上了铁质的封条,让他看个风景都得从缝隙中窥望,着实不痛快。
这让颜凉十分想念起后院种的那些小花小草,他逃离之前,刚割了一波韭菜,这会儿估计又长出来了……唔,也不知道秦渊请来的那些下人,会不会帮他打理一下。
颜凉百无聊赖地想着,将面前的书本翻过去一页,电视里的节目仍在播放,只是一点五倍速让说话声变得微有些嘈杂,一不留神就会错过很多信息。
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秦渊回来。
事实上,这也是那人所希望的,不然他也不会剥夺掉颜凉所有身为“人”的尊严,将他关在这华美精致的“囚笼”里,挂上锁链,斩断所有的社会联系……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是身与心的双重伤害,这毋庸置疑。
可颜凉不怕,因为他本就是个疯子,一个疯子拴住了另一个疯子,这叫为民除害。
所以我还算做了件好事。
颜凉带着点讽刺地想着,末了又控制不住的轻笑出声,他将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肩膀因忍笑而微微抖动,夹杂着轻轻的喘息声,显得有些神经质。
——于是当秦渊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缓缓打开紧闭的房门,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抱着被子的人。
颜凉坐在床上,挂着镣铐的脚腕悬在床边,长长的银链盘踞在暗红色的地毯上,一眼望去,竟是有几分旖旎的色情。
而此刻,青年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修长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昨夜放纵时留下的暧昧痕迹,一路延伸至发梢遮掩。
他在发抖,虽然幅度很小,可秦渊还是看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颜凉显露出脆弱的模样,一颗杂乱无章的心被狠狠捏成了一团,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你……”嘶哑的字符从喉咙里挤出来,他一开口,颜凉便恍若梦醒地抬起头来,明亮的灯光打在那张清秀苍白的脸上,浅灰色的双眼微微发红,带着一点儿若有若无的水渍,看得秦渊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几乎颤抖地开口:“你这是……哭了吗?”
颜凉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才发现是刚才笑得太狠,呛出了泪。
还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见秦渊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有力的双手死死扣着他的后腰,却又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般,控制了力道,只留一下一点点温热的触觉。
秦渊将脸埋在对方裸露的颈间,嘴唇磨蹭着柔软的皮肤,他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轻、太含糊,颜凉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