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渊又会自以为无事发生离开。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悄悄摸摸推开门,却发现颜凉根本没睡,正坐在床上看书,看见他时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咖啡。
半个月过去,对方的头发更长了点,这会儿散乱在肩头,发梢窝在锁骨里,连带着气质都愈发温润。
“要不要来点儿宵夜?”颜凉打了个哈欠,从被褥里伸出一只腿来,“我去给你弄点……”
秦渊愣愣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你怎么每次见我,都是弄吃的?”
“不然呢?”颜凉下了床,扭腰活动着筋骨:“大少爷你把我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要还想活得明白,就得找点事做。”
“——何况,别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赶在秦渊发脾气之前,他峰回路转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微有些落寞:“至少弄点吃的,还算能发挥些作用不是吗?”
秦渊只觉得喉咙有点干,对方自嘲似的语气让他无比别扭,就好像是……好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心口扎了一下,渗出了血珠来。
“你……”他轻轻抽了口气,“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颜凉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他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顺着对方的话往下猜。
于是沉默了几秒后,颜凉笑着开口道:“知道你封杀我的事情?”
秦渊脸色一变。
“谁告诉你的?!”像是徒然爆发的火山,汹涌的岩浆铺天盖地淹没了理智,大少爷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颜凉的手,表情狰狞地低吼:“谁他妈向你多嘴……不想活了吗?”
后者只觉得腕骨一阵剧痛,他低喘了一声,快速开口道:“不是别人说的……是我自己猜的。失踪这么长时间无论如何也得有个理由,封杀是最干脆的借口,你甚至不需要向外界解释,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我的一切。”
说到这儿,颜凉弯了弯嘴角:“生杀予夺的感觉还不错吧?金主大人?”
秦渊的动作一顿,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就连那爆发的疯狂都被突如其来的愧疚吞噬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弱如蚊鸣般开口:“……你恨我吗?”
“我喜欢你。”颜凉使了个巧劲儿抽出被攥红了的双手,揉了揉手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所以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秦渊却更难受了,他像是莫名其妙地和什么东西较上了劲儿,这会看着颜凉与以往无异的笑容,总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