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也不能。
毕竟如果可以,他就不会选择主动翻开那本书。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秦渊和谢希芸的“绯闻”传得遍地都是,除去喜闻乐见吃瓜的大众以外,秦家到没有预想之中的反对这门婚事。毕竟谢家逆风翻盘是有目共睹,虽然一直有人在猜测是否有幕后推手,但这更代表了谢家背景深不可测,两家联姻,利大于弊。
秦渊既已注定是个弃子,如果能为秦家生个“正统”的继承人,秦云望大可借着这个势头、更顺理成章的踢掉秦渊,以“摄政王”的形式“登基”。
毕竟现在这个继承人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内外风评一致的垃圾,要换掉他,只需要一个契机——甚至不需要太正式的理由。反正在这段时间里,秦云望可以一点点掌控秦云升留下的势力,至于秦渊,本身就没什么实权,所以多留他一会儿,也不打紧。
秦云望算盘打得哗啦作响,殊不知正中了秦渊的圈套。
不过有一点他算错了,那就是大少爷目前而言,还没打算走到结婚的地步。
更准确来讲,他还在犹豫。
深夜十一点。
秦渊刚和谢希芸从慈善晚会出来,出于绅士风度,他替她挡下了今晚所有的敬酒——在对外形象管理这块,大少爷可谓是炉火纯青,用颜凉的话来讲,拿个小金人都不为过。
谢小姐虽是名门出身,但到底从小被视为掌上明珠,哪怕秦渊最开始就说明白了是做戏,看向他的眼神里却仍有倾慕……这让秦渊多少有点难受,却不是对谢希芸、而是对颜凉。
……已经九十天了。
看着窗外倒流的光影,或许是先前喝了些酒的关系,秦渊心悸地厉害,模糊的视线里莫名反复浮现那张已经很久未见的脸。
他不想承认这一切归于思念,他只觉得是自己累了,累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卸掉身上那些七七八八的面具,静静地睡上那么一晚。
于是他难免想到颜凉,这几年来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过他、且不离不弃的人,或许他们的开端并不美好,但秦渊愿意相信对方的真心。
这就像某种顽固的偏执,大少爷擅自认定了某样东西是真的,那它绝对不会是假的。
所以……他想见见颜凉。
那灼热的酒精撬开了严丝合缝皮囊的一角,秦渊坐直了身子,将目光投向后视镜里自己的双眼,长吐一口气。
“……回一趟公寓。”他说:“市中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