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实表示要灌暖壶的时候,徐明海第一反应就是跑。他承认,这样的行为很不局气,很不爷们儿,非常的掉价儿。但这不赖他啊!要赖就赖男人天性里携带的基因。自大又好色、易怒又虚荣。
谁料刚一起身,对方便如同蛇打七寸般,稳狠准地掐住了自己的死穴。肌肉的敏感带顿时一阵痉挛,这致使徐明海非常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看起来就像他特别高兴一样!
操!
徐明海痒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滚:“别闹!”
秋实把人死死压住:“我没闹。”
“你不是真想灌我暖壶吧?”徐明海肝儿颤。
秋实举起仨手指头:“比金子还真,老早我就这么想了。”
“老早是多早?”徐明海心想这小兔崽子怎么就一不留神变成了小狼崽子?
“十四五的时候,”秋实回忆,“白天跟你赌气较劲,夜里就想着你打发自己。”
……
这样难道不会精神分裂吗?
“果子,咱商量一下。”徐明海使出一招拖字诀,“内什么,你看改天成吗?”
北京人说话,“改天”就是“没戏”,当谁傻啊?秋实才不上当,忙追问:“为什么?”
“就我们这种男的吧,特麻烦,特别扭……”徐明海关键时刻拉上全体男异性恋当垫背。
秋实微笑:“哥,你要跟他们一样,咱俩能好吗?”
真是让人无法驳斥的一句话。
事已至此,徐明海脸也不要了,主动提起上次的丢人事迹:“你看,我那回不就突然’不行’了吗?我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
“这次不需要你’行’,”秋实拱了拱身下的人,“快躺好。”
“不是,内什么,就是那个吧……”徐明海还在满世界找辙,却见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已缓缓降落。
“徐明海……”
一股热气就这么顺着徐明海的耳朵眼儿使劲往里钻。
“我爱你。”
倏忽间,他尚在挣扎的身体就放弃了抵抗。
以前,徐明海看电影连续剧总嘲笑那些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主角们,觉得牙碜,觉得做作。可此刻,同样“牙碜做作”的话经由秋实口中说出,却成了一记刚柔并重的化骨绵掌,正正好地打在他心头,一时间血光如注,让人眼饧骨酥。
徐明海认了。
说到底,这世上就只有这么一个果子,而果子就只有他。真想灌,那就灌!其实想开了有什么的啊?徐明海牙一咬,眼一闭,身子一挺,来!谁不来谁是孙子!
见徐老板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姿态,秋实立刻就扑了上去。他肖想徐明海太久了,久到快分不清幻境和现实了。万一,这真的只是一宵春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