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吞了下口水不知道怎么说。
五月的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徐明海见秋实被夜风激起一身了鸡皮疙瘩,忙把小孩拽上了床。俩人都是独生子,没有和同龄人晚上一起睡的经验。此刻互相搂着,肌肤贴在一起,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温存。
徐明海仔细用单人薄被盖住他俩,问发生了什么。
等秋实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说完,徐明海便用最近刚流行起来的一个词高屋建瓴地总结道:“三角恋。”说完他接着马后炮,“根据你送来的情报,你妈和我干爹已经好上了。嗨,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干爹喜欢你妈。”
秋实听到这里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到底怎么才算“好上了”?睡一起就算?
“应该是吧。两口子不都一起睡吗?具体怎么回事儿谁知道呢?一问大人他们就说你小孩儿打听这干嘛?耍流氓。”
徐明海大秋实2岁半,按说已是渐通人事的岁数。但由于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性教育,男生之间也只能以讹传讹。就这,徐明海在他们班还算知识面丰富的,懂得从小人儿书里举一反三。
“流氓”是个很可怕的词,配合着刚刚看到的情景,让秋实觉得自己模模糊糊接碰触到了某些关于生命起源的真相,他因此产生了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复杂感觉。在他还知道怎么消化这种情绪的时候,心里马上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
于是他傻乎乎地问徐明海:“那咱俩睡一起,算’好上了’还是算’耍流氓’?”
徐明海听了便把秋实搂进怀里,手放在他腰窝处的疤上,用自己略高的体温暖他,然后开始挖坑:“不管是’好了’还是’耍流氓’,都得是公母俩啊。除非……你乐意给我当媳妇儿,那咱就能一直睡一块儿。”
“我乐意!”秋实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宛若星子落入室内。
徐明海见人中招便再接再厉:“行,那说好了,明天就带你去割鸡鸡。”
秋实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涮了,于是忙力挽狂澜:“那,那为什么不是你给我当媳妇儿?你去割鸡鸡?”
徐明海义正言辞:“小媳妇儿小媳妇儿,年纪得小,你听过大媳妇儿和老媳妇儿吗?”
秋实当即被噎住,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徐明海则把头蒙在被子里嘿嘿坏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孩子。半天才他把脑袋重新伸出来,笑着赔不是:“果子别气,真有那么一天,割也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