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苏染之前卖衣服捐钱给孩子的事网上有小部分说她做秀的声音,这事苏染没在意过。
但荆天上心了。
荆天私下买水军控评还跟人吵架,热心网友搜了搜整理出了一条荆天和苏染的感情线。
他们俩微博之前互动过,也有合照,熟悉他们的粉丝澄清说两人是好基友,结果神通广大的网友翻出了苏染和荆天一起做慈善的事。
苏染卖衣服捐钱,荆天修路,路的名字叫明天,这是苏染经常叫荆天的外号。
整理到这里都还算是两个小网红的甜蜜爱情,不过苏染离异的事被挖出来了,结合时间线,苏染离婚后正是荆天一直陪在身边。
苏染看到的时候网友整理的实录可谓是无中生有脑洞大开的典范了,他俩吃顿饭都能写首诗,苏染哭笑不得,打电话给荆天。
荆天也很无语。
“解释没用的,过几天就都忘了,随缘吧”,苏染说。
“你倒是想得开,我他妈成男小叁了”,荆天说。
“我还是出轨人妻呢!”
荆天笑,笑完他又解释。
“修路那事我可不要为了你啊,我是觉得你那天发的朋友圈说得很有道理,咱们这种吃流量赚快钱的应该时不时散散财,不然也太过分了。可你说我这钱都回馈社会了,怎么社会还惦记着抹黑我呢?”
苏染也笑了,“哎,就这样吧,我还得去接人,先不跟你说了,你忍住别回应啊,现在你说什么都是错”。
“哦”,荆天答允。Щχ5⒈Vīρ
挂了电话苏染又接连回复了几个朋友的关心,然后又是和工作室的小伙伴商量解决办法,电话就没挂断过,等她忙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郑信的飞机早落地了。
他没消息,苏染还是开车去了机场,他那个航班的乘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苏染打电话给郑信,他那边一直占线。
等到苏染自己开车回到公司的时候热搜已经撤下来了,郑信的电话也来了,叫她回去。
苏染理亏,没耍贫嘴,直接去了他那,郑信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他说,“你们别看那些,都不是真的”。
他说,“离婚是我的错,跟染染没关系”。
他还说,“人在我这,你别打电话了”。
苏染心虚的坐过去,端端正正。
郑信挂了电话点了支烟,问,“离婚完在杭州和人玩得开心吗?”
苏染答,“就是朋友”。
郑信又问,“看到热搜给人打电话了?”
苏染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作为被你抛弃的前夫”。
苏染小声说,“我给你打电话你占线”。
郑信弹了弹烟灰,问,“感动吗?”
苏染摇头,“不感动”。
郑信不说话了,翻着手机上网友整理的细节一遍遍的看,他越看苏染就越心虚。
“我和他就是朋友,没有那些的”,苏染又解释。
郑信还是不说话。
苏染坐过去,说,“我今天去接你了,你先走了”。
郑信冷笑一声,他一下飞机就看到助理转发来的微博,等他安排处理完还没见到苏染,他又等了半小时他会承认?
郑信知道苏染和荆天之间没什么,至少苏染这边没想法,但这不代表他能把那些东西当消遣看!更不代表苏染能把他晾在一边先去关心别人!
“你生气了吧,刚刚是你妈妈打的电话吗?他们都知道了吗?还有你的朋友,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苏染问。
郑信转头看她,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染眨眨眼睛,疑惑的反问,“你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
郑信突然笑了,他掐了烟凑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宝贝,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眼神却全是寒意。
苏染轻轻拉开他的手,又握住他的胳膊,她说,“本来就是莫须有的,越解释越乱,再说,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难道我晒离婚证证明自己没有婚内出轨吗?”
郑信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起身去了书房还把门关上了。
苏染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半天,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也挺冤枉。
郑信是什么意思呢?他以前不喜欢在公开社交平台发他们的隐私,所以也没几个网友知道苏染前夫是何许人,那现在是要她公开表态吗?
可已经离婚了,难道自己神经病一样去网上说她虽然离婚了但还是爱前夫?
苏染左思右想找不到完美解决方案,她想去问问郑信,苏平正好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人在哪?我和你妈在你门口,现在回来!”,苏平很生气。
“哦”,苏染说。
挂了电话苏染去敲书房门,郑信听她说苏平来了决定送她回去。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苏平带着怒气来质问女儿,看到郑信的那一刻理智全烧没了,只剩下一记耳光落在苏染脸上。
“不知廉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32.
郑信的解释对苏平来说只会更觉得自己女儿丢脸,翁郁已经哭成了泪人,又被苏平喝止住。
郑信把苏染追回来,一家人坐在客厅,苏平耐心听郑信说完之后拍板下决定。
“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我怎么生你这么个东西!郑信现在还维护着你,你要有点心肝就踏踏实实跟人复婚过日子,你那破生意也别做了,都认识些什么东西!”
苏染抬起头看着苏平,她冷笑一声,问,“如果我不呢?”
苏平随手抄起茶几上的什么物件就砸了过来,大骂她不孝,丢脸!
苏染甩开郑信的手,直视着苏平的眼睛,她说,语带讥讽,“这就丢脸了?更丢脸的还在后面呢!你不就想让我跟郑信复婚?我偏不!就像你说的,我这副样子配得上人家?你自己生的女儿什么德行你不是最清楚?我他妈就该是无耻之徒行了吧!你也就只配养得出这样的女儿!”
“你再说一句!”,苏平站起来就要打她,被翁郁拦住。
苏染笑了,笑得很开心,“等着吧,你好好等着,我一定活成你期待的样子给你看!我不配做你的女儿?你还不配为人父呢!咱们彼此彼此!”
“你!混帐东西!”,苏平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好了!别吵了!有话好好说啊”,翁郁哭着劝说。
郑信一直没说话,他这个老丈人他算了解一点,所以郑信打电话把郑彦叫来了,等到双方父母都在的时候,郑信带着苏染走了。
苏染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看得郑信心里针扎一样的疼,他轻轻的摸她的脸颊,苏染眼神回到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讨厌和抗拒。
“滚!你滚!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
郑信终于搞清楚了苏染和父亲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很失职。
苏平其实和他的父亲脾气很像,他从小也是被郑彦严厉教育大的,各种言语打击也都轮番上过,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很在意苏平对苏染的严格。
但他忘了,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尤其是看到苏染挨了一巴掌,他都有点痛恨苏平了。
他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宝贝被那样对待,怎么可以!郑信还想到之前和苏染计划要孩子的时候曾经幻想过如果生了女儿会怎样,好像仅仅是这么想一想,在脑海里,幻想里也舍不得让女儿受一点委屈。
他终于明白了苏染的不安和任性,他后悔自己没有经常跟她说爱她,现在也没机会了。
翁郁跟他说了父女俩这几年的吵吵闹闹,郑信听完后心都凉透了。苏平这一巴掌算是把苏染彻底从他身边打走了。
郑信去找苏染,当面跟她说那天没来得及告诉她的话。
“我很喜欢你,我很爱你,我也不能没有你”,他说。
苏染剪了短发染了紫色,宽大的墨镜挡着她半张脸,剩下半张嘴唇艳红如血。
她嚼着口香糖,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说,哦,知道了,再见。
一个星期有七天,苏染七个夜晚都在夜店,身边的男孩换了一波又一波,她纵情酒精,日夜放肆。
郑信有时候能送她回家,有时候只能跟着她和别人的车看她回家,把她从陌生男人的怀里扯出来,然后送她回去。
苏染不拒绝他进屋,他跟进来苏染就当着他的面继续和别的男人聊天。
苏平被郑彦说了一顿,又理清了事情经过,但他还是觉得苏染有错。
错在二。
第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苏染就不该和不叁不四的人来往。
第二,苏染不孝,他一个当父亲的难道还要在女儿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说不了话?
再加上苏染最近朋友圈天天鬼混,每一条都艾特苏平让他看,简直把苏平气了个半死。
翁郁劝也劝不了索性不劝了,“女儿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郑彦倒是看得很开,说染染这是迟到的叛逆期,跟大学那会儿的郑信一模一样,过去了就好了,本质还是个好孩子。
他把郑信叫回家认真的谈了一次话,郑信表态还是要苏染,郑彦没意见,只说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你说染染和我以前一样,那您教教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郑信问。
郑彦得意的笑了,“还有你不知道的时候?能怎么办,包容”。
包容!
郑信还能怎么包容!
苏染现在是打定了主意要堕落,公司都不去了,郑信找了个电商经验丰富的人去帮她打理生意,他自己就耐心的等苏染的叛逆过去。
可他很怕苏染这回过不去了。
从挨打那天开始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苏染还一次都没哭过呢。
喝醉了都不哭。
郑信一开始还幻想着哪天她情绪崩了就可以好好和她说说话了,像以前一样,他抱着她亲一亲哄一哄,然后苏染就好了,又乖巧可爱的做他的小妻子,每天缠着他问爱不爱她这样的傻问题。
后来他就不期待了,苏染这情绪怕是崩不了了。
而且这样的苏染多招人呢?郑信要是哪天迟一步找到她苏染就能被四五个同龄的男生表白。
醉醺醺的苏染骄傲得很,跟小公主一样大大方方的说,“谁最喜欢我我就跟谁玩”。
郑信又想爱她又想揍她。
他每天早上给苏染的无名指戴上戒指,一转脸她就给摘了,今天是紫色的头发配粉色的短裙,明天是红色的假发配黑色的皮裙,倒春寒的天气,她光着腿在街上走,泡泡糖吹的大大的,啪嗒一声清脆又响亮的破碎在空气中,周围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
苏染成了酒吧的VIP,调酒师都专门为她调制了一款酒,苏染和一群又一群的陌生人喝酒玩游戏,醉了就胡作非为满地撒野,连警察局都去了两次。
郑信去接人,自称是她老公,连人民警察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郑信这一个多月就是司机保镖,连一句有效完整的对话都没能有,但他一颗心被苏染紧紧的抓住,根本就离不开她。
郑信爱极了这样肆意张扬的苏染,他也很爱以前那个可爱乖张的苏染,她什么样子都能迷住郑信,但偏偏这都是她的面具。
爱情真是让人痛苦。
郑信从小到大都是优秀的,现在成了朋友们取乐的对象。
可不是吗?他都快35岁了,居然开始守着一个叛逆少女过起了日子。
但不守着她,郑信无法想象。
33.
郑信下午开着会眼皮一直跳,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不信这些,但最近他衰老的心脏被苏染折腾得极其脆弱,眼皮连着跳了两下郑信的脑袋里就警铃大作,要出事!苏染要出事!
他今天必须来公司,本来叫桃子陪着她的,十一点的时候桃子打来电话说家里有急事得走,郑信就一直有点放不下心。
他匆忙赶回家,没见到苏染。
苏染这两天和几个小朋友玩得近,从早到晚黏在一起,从酒店喝到餐厅,从餐厅喝到夜店。
全是苏染买单,郑信看了她的信用卡账单,她的卡额度30,一个月没够。
郑信年轻时候也泡过一段时间酒吧,他觉得自己那会儿就挺能喝了,但最近见到这帮小孩他甘拜下风。
郑信登了她的账号查找到手机所在地,市中心一家酒店,郑信找了过去,没问房号直接去了顶层总统套。
烟雾弥漫酒气熏天,一群20多的年轻人在一起能把白天变成迷醉的黑夜,苏染不知所踪,郑信找到她的包一间间房踹开,在最尽头一间看到苏染瘫软在床上,旁边躺着的男孩的手已经解开了两个扣子。
郑信怒火攻心冲过去把人拉开揍了一顿,他很想把苏染叫醒揍一顿,但她状态不对,郑信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丸,一脚踹在男孩的胸口抱起苏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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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醒来是半夜,她口渴难耐,望到床头的水,苏染一饮而尽,又爬下床去厨房找水,郑信不在,桃子在家陪她。
苏染直接拧开水龙头凑上去喝了个肚饱,然后又吐了一回,整个人一团糟糕。
桃子跟进来忍着刺鼻的味道打开花洒,苏染这才反应过来身上的痕迹和酸疼,她脑袋疼得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去了酒店开了房,喝了杯酒就没记忆了。
桃子给她补,“你啊真的要把人吓死了!昨天差点出事!”
“怎么了?”,苏染问。
“还怎么了!你被人下了**的药,支付宝的钱都被转光了,要不是老郑把你找回来,你现在哭去吧你!”
苏染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痕迹,桃子干咳了一声,说,“你前夫”。
苏染松了口气,“他人呢?”
桃子摇摇头,“把我叫来就走了,我听他讲电话好像找人算账去了”。
苏染连忙给郑信打电话,郑信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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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苏染下药的那男孩叫张霖,郑信离开酒店的时候叫人过来直接把人绑着带到他父母跟前去了。
如果不是苏染快受不住了,他早过去了。
张霖自己借了不少贷款还不上所以想了邪门歪道,郑信可以选择报警处理,但他没报,直接当着人父母的面打断了张霖一条腿。
张霖的姐姐跳出来要报警告郑信,郑信拨通了电话给她。
“你先我先?**罪抛开不说,光他私自转的那笔钱够他蹲几年了,赶紧报”,郑信说。
张霖的父母求情讨饶说会把钱还回去,还会给补偿。
郑信笑了,抄起手里的钢管直接敲到了另一条好腿的膝盖上,张霖疼死过去又被疼醒然后又晕过去。
郑信扔了钢管淡淡地说,“送医院去吧,医药费我出,治好了咱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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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信回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苏染洗干净了穿着睡衣乖乖的窝在沙发上,郑信走过去调了半天电视,赤身**的苏染出现在了屏幕上。
苏染转过头不看,郑信扯着她的胳膊拉她站到电视前让她看。
“好好看看你昨晚的样子!看清楚一点,好好欣赏”。
苏染闭着眼睛但耳朵还能听见,郑信的声音也有出现,他一直叫她乖一点,拦着她胡闹,重复最多的话就是会受伤,你会受不了,你要乖。
苏染挣脱他的怀抱要去关电视,郑信不让。
“这就看不下去了?苏染,昨天我没赶到***就躺别人床了被**了!”
苏染齿关咬住内嘴唇,破了,血腥味漫开。
她说,“那也不错,彻底完蛋都省心”。
郑信气得手臂都在颤抖,他双手插着腰退开两步边点头边说,“好!好!你好样的苏染!你觉得你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特别酷是吗?我真想抽你!”
苏染看着他,说,“你抽啊”。
郑信捉住她反锁到卧室去,他决心要把苏染这股劲拧回来,在此之前她别想出门一步。
但没想到的是,郑信自己得先离开了。
警察找上门来要带他去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