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的墙上凸出两块形状怪异的东西,不断在墙里蠕动,靠近时会发出类似于啃咬骨髓的声音。
廖沉凡也注意到墙面有动静,抬手将窗帘拉上。
隐藏在墙面底下的东西突然冒出个头,但又因为惧怕窗帘缝隙的微光,没有完全钻出来——
叼着人骨的六爪蜘蛛叼着指骨,贪婪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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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沉凡:“……”
“怎么写作业还能写出这东西?”他问小羊:“这什么?”
小羊歪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呀,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大抵是真的看不见墙上那些东西。
小羊还要埋怨他:“我做题的思路都被打断了,哥哥你为什么要突然拉窗帘?”
廖沉凡又把窗帘拉开。
“那些东西应该会在晚上钻出来,天亮就还没事。”他说:“应该是要我们在天黑之前辅导这小姑娘做完作业。”廖沉凡又问小羊:“你有多少作业?”
小羊示意右手边。
“哦,”他说:“就几本?”
“不是。”小羊又抬手指了下旁边的书柜,“那个柜子,里面都是作业。”
廖沉凡抬头看她指的那个双开门四层大书柜,一时间被气得发笑。
阴希拉开柜门,随便抽了两本习题册。
不合理的地方就在这里。
明明只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但书柜里硬是包含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习题内容。阴希挑了本最上面的书,念:“微积分。”
他偏头看廖沉凡,“你会吗?”
廖沉凡说:“我可以学。”
他这个回答有些莫名其妙,阴希垂着眸子笑了声,把书塞回去。
廖沉凡听见他笑,动作有过一瞬间的顿滞。
“你不觉得这小孩有点眼熟?”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阴希说:“有点。”
廖沉凡又问:“能想起来是谁吗?”
“不能,”阴希反问:“你告诉我?”
小羊像是完全听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专注算着一道颇有难度的竞赛题。
廖沉凡挑了下眉,“我告诉你,你又不信,很多事情我跟你讲了,你肯定都不会信。”
阴希换了本简单点习题册,用手机拍下照片,“比如?”
廖沉凡:“比如我是你前男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用刻意加重的语气,就像是两人在闲聊,聊着今早吃什么晚上吃什么。阴希也没有因为他这句话的内容表现出多么不可思议的情绪。
他转过身,把手里的习题册丢到对方怀里,用和往常一般的语气跟他对话。
“前男友,”他说:“麻烦写下这本,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