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生气,甚至没有机会开口询问敏姑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非要大晚上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找他。这才刚来到这里,就听说了这样的事情。
“父亲,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最开始是恨意,然后愤怒,现在安玥寒只剩下害怕了。
安玥寒长这么大,安相从来都没有凶过她,更加没有说过她半句不是。可是刚刚那一脚,却让安玥寒感受到了自己和父亲的距离。
“住嘴,你做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脸说。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你不但嫁不出去,这一辈子也会毁在你自己的手里。芷颜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她。”
安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虽然怒骂,可是心里想的全是怎么补救的办法。他不能真的让安玥寒嫁不出去,更不能让安府的颜面扫地。
“芷颜,爹有话跟你说。”安玥寒乖乖住嘴之后,安淮立马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看着安芷颜说道。
“相爷,大小姐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小姐被冤枉不说,白天还被大小姐平白无故地打了几 巴掌。纵使相爷想要为了安府颜面劝说小姐不要说出去,但是老奴自然是断不能看着小姐这样受欺负的,玄王殿下也不能。这件事,还请相爷秉公处理,给我们小姐一个公道。”
安淮一开口,安芷颜和敏姑便都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有些话安芷颜虽然不好开口,但是由敏姑说出来,就是十分有效果而且有重量的。
安芷颜甚至都不用暗示,敏姑就能知道她所有的想法并且毫不避讳地说出来。玉眠在边上低头嘟嘴,本来还抱怨为什么敏姑可以不顾小姐命令说话可是她却不能说话的事,但是现在可是一点抱怨都没了。
敏姑那么厉害,总是能帮小姐出头,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会。说话没有分量,还老给小姐添麻烦。想到这里,玉眠更加觉得愧疚了。
“敏嬷嬷,现在我在和芷颜说话,敏嬷嬷对于本官的家事似乎有些管得太多了。”安淮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敏姑一出来说话,安淮立刻就和不耐烦起来。
但是安芷颜只当做没有看见一样,反而走到玉眠的身边,在她的秀发上揉了揉,示意让她不要放在心上更加不要介意这些身份,将自己的父亲无视得彻底。
“相爷的意思,就是要老奴看着小姐生生被人欺负,也要一声不吭?老奴还是当年的老奴,过去伺候宛妃娘娘,现在伺候小姐。谁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就是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
敏嬷嬷说的气势更足,安淮看着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敏嬷嬷护主的名声从来都不是自己说出来的,光是她在十分破落的地方守了宛妃十几年,就足矣让人敬畏。
“可是芷颜是我的女儿,本官和自己的女儿说话,何时能轮得到敏嬷嬷来插嘴。身子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既然芷颜现在是你的主子,那本官是她的父亲,你岂有把本官不放在眼里的道理?”
从敏嬷嬷来到安府,安淮就一直尽量维持了表面的功夫。但是如果今天敏嬷嬷非要不知趣的话,那他也不怕撕破脸皮。
“老奴的主子,只有小姐和王爷。至于旁的人,王爷吩咐过不用放在心上。”敏嬷嬷依旧不卑不亢,虽然一个女人,可是半点气势都不输安淮。
岁月在敏嬷嬷身上留下的,不只是渐渐生长起来的皱纹,更多的是对世事的看淡和无畏的性情。她既不怕死,也不畏强权,又有什么可以吓到她。
“你……”
安淮说一句,敏嬷嬷就顶一句,丝毫没有让着的意思,安相已经气的整张脸都要扭曲了,但是还是拿敏嬷嬷一点办法都没有。
“父亲为何生气?”天色已晚,安芷颜已经不想再继续和他们耗下去了。对敏姑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回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