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事,水卿卿无话在此时同晋明帝明说,她只得讪笑道:“皇上放心,侯爷他对皇上与大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对不起大晋的事。是臣女贪心了——臣女不日就要嫁进侯府,所以,为侯爷与侯府求了免罪的恩典,其实也是为自己求了免罪的恩典。”
听她一解释,晋明帝才恍悟过来——
可不是吗,她三日后就要嫁进侯府,梅子衿是她的夫君,侯府也自是成了她的家。夫君与家无事,她自然也无事。
晋明帝禁不住也畅快笑了起来:“你倒是比你母亲武宁狡猾许多,心思也不小,怪不得梅子衿非你不可——好,朕准了。”
陡然听到晋明帝提到母亲,水卿卿不仅又想起了母亲孤单荒凉的坟墓,心里一酸,更是止不住的臆想,若是当初母亲没有毁掉容貌,下嫁给冷血无情的伪君子白浩清,而是嫁给重情重义的皇上,是不是一生的命运会完全改变?
想到这里,她抬眸朝傍着晋明帝坐着的陈皇后看去,心里的恨意更甚!
而彼时,陈皇后也正看向她,面上附合着晋明帝的话笑意盈盈,可看向她的眸子里却冰寒一片。
晋明帝不知道水卿卿的心思,可陈皇后却猜到了七八分,猜到她今日为梅子衿和侯府求免罪的恩典,十之八分是与梅子衿谎报世子病故一事有关。
如此,她心里不由更加怀疑——难道,那个世子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陈皇后看向水卿卿的眸光更是冰寒,心里冷冷暗忖,若真的如此,她还真是狡猾,早早的为自己和梅子衿,乃至整个侯府提前寻了护身符了。
可是想到杨氏前两日悄悄派人送进宫的密信,陈皇后心里又畅快冷笑起来,暗自得意道,自做聪明的以为向皇上求了免罪的金牌,就可以万事大吉。却不知道,这个恩典,保住了梅子衿,却保不住她自己。
因为,她是永远没有机会嫁进侯府,嫁给梅子衿的……
用完膳后,晋明帝回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临行前让水卿卿在陈皇后的储秀宫留宿一晚,明早再出宫。
陈皇后原以为水卿卿不会同意,可是没想到水卿卿却是应下了,倒是让陈皇后颇感意外。
晋明帝走后,陈皇后领着水卿卿去看嫁妆。
不得不说,陈皇后为水卿卿置办的嫁妆却是极好,件件精美绝伦,且样样周全,挑不出一丝的错来。
晋明帝一走,陈皇后终是变回了她原本的样子,不光对水卿卿冷淡下来,连周身的气气息都变得冷漠疏离起来,甚至带着深深的嫌恶。
彼时,陈皇后同水卿卿一起站在放置嫁妆的后偏殿,陈皇后侧身眸光冷冷的看看着身侧的水卿卿,凉凉笑道:“你与皇上真是结缘,他待你竟是和自己亲女儿一般。吩咐本宫按着乐宜公主的嫁妆标准,给你定下同等的嫁妆——若是让乐宜知道,说不定会生她父皇的气呢,毕竟两人身份不同,嫁进侯府后的身份更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