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耀南朝他们俩“哼”了一声,脱了鞋提着东西砸到邱绵脚上。
“啊——”邱绵捂着脚丫子,颤抖着指着田耀南,“你要死啊,信不信我打电话给大姨!”
田耀南瞥他一眼,不屑地回道:“您老演技可真是寒碜人。打电话叫我们家太上皇看看,袋子里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海桐走过来替邱绵打开了袋子,里面都是一些没什么重量的膨化食品。
……
“咳咳”邱绵放下脚,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挨着田耀南坐下来。
“那又怎么样,你说大姨是信你还是信我啊?”他呲牙笑着,看的田耀南青天白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怪我怪我,”他举手投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小的吧。”
海桐站在一旁有些好笑。这两人每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但严格说起来,感情深厚又几乎和他们对彼此的嫌弃程度成正比。
“对了,”田耀南招呼海桐过来,“我刚刚跟沈四说了吃火锅的事情,他说那天他刚好休假,可以买了食材自己在家吃,你们觉得怎么样?”
邱绵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他颇为担心地看向海桐。对方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察觉了他的目光,便展了笑安抚他。
“可以啊,他手艺很好的,你和绵绵都应该尝一下。”
几乎是话音刚落,海桐就开始后悔,他想自己还做不到见面以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要想收回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等待的时间就这样子过去了。期间海桐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没什么事了,但短期内还是不要放纵自己,该忌口的还是要忍住。末了还安慰他,小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要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包袱,受刺激了该哭就哭,该吃就吃。
海桐很是受教地从办公室退出来,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恍然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看惯生死的医生们或许更能明白生命的含义,不管多大的坎在死亡面前都是小菜一碟,那些“除非我死”的恩怨更是无稽之谈。
生活对他已然优待,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若有,那就吃一顿睡一觉,自己爱自己。
早上沈乐光拎着东西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个都还在睡觉,门铃响了又响,最后还是海桐忍不住了跑过去开门。
这种情况下的人很难保持脑子清醒,海桐也不例外。
他揉着眼睛,一脸不耐地打开门。
沈乐光没有想过会是他来开门,表情一时没跟上呆住了,幸好对方的心思也没有在这儿。
“你坐,我去叫他们起床。”海桐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一副垂着脑袋精神不佳的样子。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一根翘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四下晃动。
“砰——”海桐捂着脑袋蹲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沈乐光连忙过去扶住他,“还好么?”
海桐奇怪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思考虑眼睛里有没有眼屎之类的。可对方担心的眼神确实融化了他的心,和他想着要断绝关系的所有决心。
沈乐光就像一块沼泽地,不管他是不动声色还是奋力挣扎,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疼。”海桐委屈巴巴地开口。
这一撞确实有点厉害,沈乐光拉开他捂住额头的手,上面已经变红,而且迅速浮起来一个小包。看上去有些滑稽,配着海桐那副模样真是可怜又好笑。
“……”
海桐觉得自己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
“我去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