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什么?”叶瓷答道,“交往的事?”
“没错!”
“我想我们还是回家在谈,比较好,不是吗?”叶瓷打量着四周,无数的目光看向她们。
贝拉这才察觉,学校不适合谈问题,“好。”
“那我先走了,两节课之后见。”叶瓷挥挥手,朝外面走去。
“戴安娜,你和我同一堂课,生物。”贝拉诧异地看着戴安娜走向另外的方向。
“偶尔翘课有益于身心健康。”叶瓷微笑着抬头看着贝拉。
“可是……好吧,那我走了。”贝拉其实也不愿意上生物课,但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所以不敢承担万一被抓的风险。
“那么,待会见。”叶瓷挥挥手,人已经走出去很远。
贝拉犹豫着,挣扎着,但第一声铃响逼着她一路狂奔到教室的路上,脑子疯狂地转动着,许多没有答案的问题让她很痛苦,但唯一好点的就是,雨已经停了。
她很幸运。当她赶到教室的时候班纳老师还没到。她飞快地坐到座位上,注意到迈克和安吉拉都在盯着她看。迈克看上去一脸忿恨,安吉拉则惊诧不已。
然后,班纳老师走进教室,让全班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他的手里艰难地抱着几个摇摇欲坠的小硬板纸盒。他把东西都放到迈克的桌子上,让他把纸盒子传给全班同学。
“班纳老师,新来的转学生怎么没来?”一个好事的男生在课开始的时候问道。贝拉坐在后面,有些失望,看来戴安娜和爱德华都逃课了。
“你们很好奇戴安娜?”班纳老师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她身体刚刚恢复,不适合这节课的内容,等到下节课,没有逃课的同学可以见到她。”
“还要等下节课……”另外一个男生叫嚣道,接着其他几个男生跟着起哄,似乎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转学生却又被爱德华抢走了。
“好啦,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我要求你们每个人,从每个盒子里各拿一片。”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实验室大褂的口袋里扯出一对塑胶手套,戴在手上。他用力拽着手套,把它们拉上手腕时所发出尖锐的嘎巴声。
“第一样,是一张指示剂卡片。”他继续说着,拿起一张四角上都有标识的白色卡片,向大家展示。“第二样,是四齿涂敷器——”他举起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几乎没有锯齿的光滑的剃毛刀片。“然后,第三样是一把无菌微型刺血针。”他举起一个小小的蓝色塑料包装,把它撕开。
“我会在教室里走动,用滴管往你的卡片上滴一滴水,这样卡片才算准备好,所以在我走到你那里以前先别开始。”他还是先从迈克那桌开始,小心地往每张卡片的四个角各滴了一滴水。“然后,我要你们小心地用刺血针扎一下手指头……”他抓起迈克的手,把针扎进了迈克的中指指头。哦不。贝拉的前额上开始渗出粘湿的冷汗。
“在四齿涂敷器的四个齿上各沾一小滴血。”他还在示范着,挤压着迈克的手指直到血流出来为止。贝拉全身痉挛地吞咽着,胃里一阵沉重。
“然后把涂敷器抹到卡片上。”他完成了,把那张四角都染红了的卡片举起来给大家看。贝拉闭上眼睛,试图无视耳中的嗡嗡声,继续听课。
“下个周末红十字会有一辆义务献血车会开到天使港去,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都知道一下自己的血型。”他听起来很自豪。“你们中未满十八岁的人需要有家长的书面同意,相关表格在我的桌子上。”
他拿着滴管,继续在教室里走来走去。贝拉把脸贴在凉凉的黑色桌板上,试图让自己保持神志清醒。周围的同学们开始扎自己的手指,一阵阵的尖叫声,抱怨声和傻笑声传来。她开始用嘴呼吸,艰难地吸气,呼气。
“贝拉,你还好吧?”班纳老师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失措。
“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血型了,班纳老师。”贝拉虚弱地说道,没有抬起头。
“你是不是觉得头晕?”
“是的,先生。”贝拉含糊地说着,强打着精神,不敢放松警惕,任由自己坠入昏迷中。
“有谁能带贝拉去医务室吗?”他喊道。
贝拉不必抬头也能知道,那个自告奋勇的家伙一定是迈克。
“你还能走路吗?”班纳老师问道。
“能。”贝拉低声说道。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就是爬她也要爬出去。
迈克似乎相当热衷于此,他一只手环绕在贝拉的腰间,另一只手把贝拉的胳膊拉过他的肩膀。贝拉把重心靠在他身上,一路走出教室。迈克搀扶着贝拉,慢慢地穿过校园。当他们绕过自助餐厅的一角,走出四号楼里的班纳老师的视线范围的时候,贝拉停了下来。“让我在这里坐会儿,好吗?”尽量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