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再说可以打电话!”
“洵美回来了吗?”
“她那个大项目正在谈判的关键时期,回来只不过是上柱香,在哪上香都一样!”
两人正聊着天,听见脚步声原来陈昊和雅婷一起走了进来。佣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可是陈昊还有事,靳之也不便挽留送走了他们,关上大门,两人遂坐在阁楼喝酒,火锅的热气直往外冒,可怎么也烘不热凉透的心,那晚,靳之的话并不多,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戚戚之色,那份淡然的神情颇令人动容。
就在出国的前夜,靳之独自开着车,透过车窗,看见周毓在冷风中跺着脚,嘴里似乎念念有词,许是等烦了,离开站台,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穿过了两个站,到了小区门口才停下,靳之只是远远的跟着并没有靠近,看见她房里的灯亮了,点了一根烟,坐在车上许久,不忍离去……
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一晃元宵节都过了。
年节一过,宫灯的销售一路下滑,周毓不得不开始打算增加其他品种的灯具,可贷款还有一部分没有偿还,手头资金紧张,项目一直无法实施,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峰回路转, 1000万的大单摆在眼前等她审核,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算算利润,这是打工赚20年都达不到数目,红光满面的她不禁有点飘飘然,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妙幻想里无法自拔。
双方见了面,签了协议,货按照日期发走了,周毓日思夜想,掰着指头算着付款期,可到了时候,不仅货款没到,拨过去的电话都成了空号。她以为拨错了,喝了口热茶,镇定了几分,确定号码无误后,吓出了一声冷汗,她不禁有些惊慌失措,她来不及考虑马上叫了辆车,冲到对方的公司才发现对方已经人去楼空了。呆了几秒,因为心慌和紧张,她的额头和后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深锁眉头,手指发抖,哆哆嗦嗦的重新拨通电话可是里面的提示还是一样的。见走廊有人经过,她急忙上前去洵问,得知这公司早已破产,一个月前老板溜走了,前段时间,天天有好几个客户前来讨债!
听到这些,她脸色惨白,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倒在墙上,混乱中稍微理清思路,勉强站起来,心慌慌的赶紧跑到一楼,问明保安,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紧,踉踉跄跄的走出大楼,坐在离大门不远的桥边看着底下流过的滔滔江水发愣,万念俱灰,起早贪黑,本来想赚钱让家人过得好一点儿,可现在不仅赔光了积蓄还被骗了这么一大笔钱,这下可好,即使关闭公司,贱卖产品,想回去继续当小白领也是不可能了,越想越觉得凄惨,不知不觉泪眼婆娑,低声啜泣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定了定神,打电话咨询律师得到的答复很中肯,即使警察能马上找到对方,估计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钱的问题,她六神无主,呆坐良久,才打电话给两闺蜜,楚楚知道后,请假急急赶来接她。
跌落谷底,闺蜜安慰几句,可是她心里清楚现在要紧的是怎么把钱尽快还给银行,一想到工厂的货款她就头皮发麻,如果不付款网上的货还可以缓缓,可不给分销商发货,这是要承担违约金的。
为了凑钱,周毓几乎把所认识的朋友同学的电话都打了一通,对方不是倒苦水就是说忙,匆匆把电话挂掉,真是心灰意冷,所幸,楚楚借了5万,班长老罗借了30万,可刚到手的钱就被她转手给工厂了。
眼看要发工资,周毓解释延迟几天发放,有个血气方刚的员工拍着桌子,指着她的鼻尖破口大骂,离开公司的时候还把电脑带走当做工资。颜面尽失,可她来不及伤心,再这样下去,下个季度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她一直打听案子的进展,可要追回货款谈何容易,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被吓醒,一睁眼就是钱,真恨不得不要醒来,可想想自己是家里的希望,为了她们,再难也要咬牙挺住。
工厂又催剩余货款了,不打钱人家不发货,周毓只得又四处筹钱,处处碰壁,每天灰头土脸,不知该怎么办。说尽好话,找原来周经理的夫人一起去给工厂领导送礼,签下苛刻的条件才又延迟了两个月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