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掉!”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做掉孽种,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姜蓉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家儿子,错愕地质问:“孩子是谁的?”
“我说,做掉孽种!”秦深咬着牙,喉咙里滚出嘶哑的咆哮。
医生领命,二话不说进手术室做人流手术。
余祖光和木芳华两口子又急又气又怕,绷着脸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老爷子叹口气,痛心疾首:“阿深,还是等她醒来问清楚吧,我觉得小夕不像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结扎快七个星期,她怀孕四周,孩子还能是谁的?”秦深狠狠地呸出一口血沫子,大踏步离开,走了两步,又道,“谁都不准去找她麻烦,我秦深的老婆,我自己会处理!”
他跟钱越拼命,落了一身伤,现在这边的事情有了结论,他也需要去处理一下伤口,冷静一下。
钱越本来是要跟过来的,任东怕出大事,硬是把他拽去处理伤口了,三个男人在包扎处相遇,脸上都挂了彩。
任东一肚子委屈,却有苦不敢说,还得小心翼翼地防着那俩再打起来。
秦深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护士给他消毒包扎,他就那么呆呆愣愣地坐着,一动不动。
心里固然恼,固然怨,固然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可他终归是下不了手。
情急之下扇她一巴掌,没想到居然扇出了个孽种。
也好,那个孽种没了,也算是他讨回了一条命,给她的惩罚也够了。
她的他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他的妻子。他秦深这辈子,只丧偶,不离婚!
任东硬把钱越拉走了,秦深包扎好伤口,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胳膊架在窗框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出神。
他以为柳暗花明了,没想到却还是走向了悲剧。
那个女人,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他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认识余木夕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怕他、气他、恨他、再到后来慢慢地接受他……画面最后定格在七夕那天的求婚上,她主动抱住他,吻他,她心里应该是有他的吧?
怀孕四周,算算时间,应该是在她去中部出差之后有的身孕,那个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没有那么好,她心里还是偏向钱越的。
也许是酒后误事,也许是钱越强迫她,也许……
秦深不停地给余木夕找理由开脱,半晌,他自嘲地笑了。
果然,爱一个人,就相当于亲手给了她一把刀子,从此以后,你的生死祸福,全都捏在她手上。
他颓丧地闭上眼,仰着脸,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快憋不住了。
“木木……木木……我那么爱你,你就真的那么狠心?木木,你心里真的一点点都不在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