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你别这样!”任东用力摇他,“事情演变成这样,谁都不愿意,谁都很难过,你别把一切都往自己头上揽,已经死了一个了,难道还要再死一个吗?”
“她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秦深喃喃自语,任东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任东看他这副样子,既担忧又害怕,咬了咬牙,直接往他脖子里砍了一记手刀,把人砍翻了,然后让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把人送回A市。
余祖光和木芳华接到消息,木芳华当场崩溃,不省人事,余祖光又要照顾妻子,又要派人料理女儿的后事,他怕木芳华看见那副骸骨会受不了刺激,只亲自看一眼,算是见女儿最后一面,就让人送去火葬场,糙糙料理了后事。
丧事办得干净利落,余木夕的死传遍全中国,她生前所犯下的错,也跟着尸骨付之一炬。
钱越没想到余木夕会死,他遭受了重大打击,精神恍惚,钱多多悲痛万分,又怕钱越出事,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根本不敢眨一下眼皮子。
曾经轰动全中国的大事,以最惨烈的结局落幕。
秦深消沉到了极点,死气沉沉,借酒消愁,几乎就没清醒过,零度的案子也不管了,更别提找余氏的晦气了。
“哥,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折磨自己都于事无补啊。”
温可人一直陪着秦深,哄着劝着,柔情万种,但秦深就像失去了所有知觉似的,不听,不看,不理,不睬。
“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家也不回,公司也不管,你知不知道,妈都气得病倒了!”温可人痛心疾首,用力推搡秦深,想把他的理智推回来。
秦深醉眼朦胧,手上的力气却不小,被温可人缠得烦了,一挥手,把她推倒,提起酒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温可人摔得不轻,手撑在酒瓶子上,往前骨碌碌一滑,重重地趴在地上了,她强忍着泪,咬着嘴唇爬起来,恨声道:“哥,你真的要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余木夕死了,钱越可还活着呢,难道你不要找他报仇吗?”
钱越?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针,戳中秦深心底里最脆弱的地方,他握着酒瓶子的手猛然一僵,慢动作把半瓶酒一口气灌下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是啊,余木夕都死了,钱越为什么还活着?
余木夕口口声声说她跟钱越没上过床,可视频却是真的,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上床之事?难道她是被人下药了?
秦深的脑子明明已经不清醒了,却倏忽之间闪过这个可怕的想法。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想当然的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钱越头上。
温可人见秦深站起来,连忙爬起来扶住她。秦深沉着脸,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拉开窗帘。
屋外阳光灿烂,秋色宜人。
秦深呆呆地看着窗外,原本,他们是要去度蜜月的。他们说好的,要去欧洲游,然后去埃及看金字塔,再去南非买超大颗的钻石,然后去马尔代夫,再到海南,一路北上。
秦深默默地出了半天神,温可人就扶着他的手臂,一直在他身边站着。秦深回过神来,摇摇晃晃地去洗了把脸,拿着车钥匙出门。
温可人连忙跟上,送秦深去零度。
许曼将一叠亟待处理的文件送进来,默默地退出去。
“等等。”秦深叫住许曼,“把公司最近的大事做个简单的报告。”
许曼眼神一亮,应声退下。
温可人默默地看着秦深,松了半口气。
只要他能走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深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工作,下达各项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