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事的啦!”钱多多扯着嗓子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不是说着安然的事儿么?反正我有一种直觉,你爸多半是看上安然做接班人了,不然不会这么宠着。我跟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留个心眼,留意江寒越。”
钱多多一提起江寒越,木夕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
江寒越这人挺邪乎,看起来阳光无害,可一出手就将温可人弄得死无葬身之地,足见这人心狠手辣,做事狠绝。
“你爸他们可都是道上混的,这些年虽然在渐渐洗白,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些残留的邪气的,江寒越他能那么对待温可人,可见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说你爸真有把毕生心血交给安然的打算,那你可就得防着点儿了,万一江寒越不甘心,来个狗急跳墙,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钱多多这一番敲打,弄得木夕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想了想,颤声道:“这个……我想不会吧?安然毕竟是秦家长房的长孙女,怎么可能接手江家的产业?他那些产业有的都不干净,安然好歹是开国上将的重孙女,这么红通通的背景,能跟黑色沾了边?那不是害她吗?”
“你爸不是说了么,他现在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如果他能彻底洗白,安然有什么不能接手的?”钱多多旁观者清,看得透透的。
木夕皱着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行,这事儿我留个心眼,总归不会莫名其妙被人害了。”
“你知道就行,睡会儿吧,累死了。”钱多多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
木夕也翻过身去,两人背对背。钱多多扯了扯被子,叫了一嗓子:“哎,从小就爱抢被子,这都快三十了,还抢被子,过分了啊!”
木夕索性翻个身,从后面抱住她,贴她很紧:“这样行了吧?”
钱多多扔开她的手,一脸嫌弃:“去去去,我现在可是已婚少妇,你别抢我老公的专利!”
“切!说得好像谁是单身狗似的!”木夕赌气背过身,不理她了。
虽然很困,但脑子却很活跃,刚才钱多多话就像往平静的湖面噼里啪啦扔了无数块大石头,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唉!任东,这家伙怎么就是拎不清呢?钱多多才是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的人,他老是盯着她不放干什么?这要是让秦深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
还有江恒涛,老爷子跟着瞎掺和啥?安然可是江海老总的亲闺女,要什么没有?会稀罕他那点子小玩意儿?别说安然了,就是她自己,江恒涛的一切,她压根没想过,江恒涛就算是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她怕接过来会累着手呢。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起来,江寒越已经离开了,只有江恒涛在庭院里踱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一只画眉鸟叽叽喳喳,叫得挺欢。
“爸,遛鸟啊。”木夕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江恒涛见她下来,忍不住又开始死缠烂打:“小夕啊,就算爸爸求你了,你把安然接过来行不行?要不你发个话,我让人过去接,不,我亲自去接!成不?”
木夕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打量江恒涛。
钱多多没说破的时候,她只当是老头子闲得无聊,老来寂寞,需要小娃儿承欢膝下,可钱多多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是挺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