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笑道:“明说了吧,今天带你们两个出来,就是为你们两个搞创收的,方纯要安家,小宁姐要养孩子,都需要钱嘛,所以,这些购物卡你们两个分了吧。”
“领导,你不要,我们敢要吗?”陈小宁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摇着大帐篷。
方纯也憨笑道:“陈姐说得是,领导拿大头,这是原则问题。”
“但是,咱们就是今天玩一次。”向天亮笑着说道,“小宁姐,怎么分购物卡,今天就由你作主了。”
陈小宁给了方纯一万五,方纯推辞一下后收下了。
“嘻嘻,委屈领导了,你拿两万,我先替你保管着,回去后再给你。”
“他妈的,这就是腐败和堕落啊。”向天亮骂了一句,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来这个调研,我是不能再玩了,别人怎么干我管不着,但自己的底线一定要守住,我决定,明天不搞调研了,下一站棉纺厂,也是这次调研的最后一站。”
棉纺厂在市郊外的东江边上。
可是,时间临近中午了,这时候去,不是明摆着去噌饭吃么。
吃饭不如收礼,收礼是私下的事,吃饭是要去公共场所的,想保密也保密不了。
车在离棉纺厂大门口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方纯踩住了刹车。
陈小宁道:“既然来了,不进去不好吧。”
“不是,我看到了余主任的车。”方纯说道。
余主任,就是省委组织部部办公室主任余德云,这次干部选拨制度改革试点工作的第二号负责人。
向天亮急忙问:“方纯,你没看错吧?”
“没钱,尾号六七八,就是余主任的车。”
“那我们更不能去了,后退五十米,先看看再说。”向天亮命令道。
余德云不是高玉兰部长的人,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很重要,高玉兰正想找个理由换了他呢。
向天亮不想和余德云混在一起。
靠在车座上,向天亮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问道:“你们两个,有谁知道棉纺厂的厂长是个什么人吗?”
陈小宁摇着头,“我不知道。”
方纯笑了,“我知道,我来过两趟了。”
“哦,方纯你说说。”向天亮道。
方纯说道:“棉纺厂的厂长叫王三运,今年五十五岁,也是个老转业军人,文化不高,可以说是个大老粗,但他的老婆是个大学生,现在还是棉纺厂的高级工程师,我前两次来的时候,听厂里人私下说,王三运当厂长,百分之九十九的主意是他老婆出的。”
“呵呵……这有点意思嘛。”向天亮笑起来。
方纯又道:“我听到一个故事,棉纺厂下属的一个分厂,专门生产口罩的,王三运原来就是口罩厂的厂长,这个口罩厂生意一直不好,因为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少了么,有一天,王三运陪老婆逛商场,他老婆走近胸罩专柜时,戏谑地对王三运说,同样都是罩,戴错地方就赚不到钱了,你的口罩这辈子甭想赶上胸罩,我看转产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