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微笑着说道:“你还是拿着吧,这香烟是人家送给邵三河的,他让我帮着抽,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那,那我也帮着抽抽?”项伯梁笑了。
向天亮点点头,笑着问道:“老项,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
“无事不登我三宝殿呗。”
“呵呵,没事就不能来吗?”
“要不,是来检查指导工作的?”项伯梁笑问。
向天亮急忙摆手,“不敢不敢,在县人大主席台上,你项大院长的位置可比我靠前哟。”
“哈哈,可在县政法委里,你是副书记,我只是委员,你比我大一点吧。”
“呵呵……我那是因为带着枪,才在政法委挂个名而已。”
项伯梁看着向天亮,“你一来,我就知道是什么好事?”
“哦,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而来?”向天亮笑着问道。
项伯梁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么说,罗正信那点破事,已经传到你这里来了?”
点了点头,项伯梁笑道:“大快人心啊,小向,罗正信后院起火,这下该彻底完蛋了吧。”
向天亮稍作沉吟,“老项,你和罗正信碰面不打招呼,到底有什么过节啊,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仇怨挺深的么?”
“你想听那些陈年烂事?”
“闲着也是闲着呗。”
项伯梁道:“说起来,我和罗正信的事,和与王再道的事不一样,当初市委组织部来考察,我和王再道是二选一,只有一个能进入县常委会,以我的年龄,五年前是四十九岁,算是最后的晋升机会了,所以也挺在意的,可我这人特傻,也不知道找人走动走动的,而王再道不一样,又是请客又是送礼,就这样抢了那个晋升名额。”
向天亮问道:“那你和罗正信呢?”
“全都是为了工作啊。”项伯梁说道,“说起来那事都快十年年了,那时候我是法院副院长,罗正信刚成为县府办副主任,是县委主要领导面前的红人,当时他的一个叔叔酒后持刀伤人,把人捅成了残废,案子到了法院,我主管刑事案件,又兼任刑事庭庭长,案子当然是归我审理,按照当时的刑法,罗正信的叔叔最少要判七年,如果判个八年十年,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但毕竟罗正信的叔叔事后赔了不少钱,所以我准备照着七年判,可罗正信带着重礼找上门来,要求尽量少判,我说明情况后,罗正信提出能否判三年,最多不要超过四年,这我当然拒绝了,作为一个与法律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起码的底线是要守住的,我当然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至于他带来的三万元重礼,我也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了他,最后,罗正信的叔叔被判了七年。”
向天亮道:“这也没什么吧,按最低的七年判,已经给了罗正信一个大人情了。”
苦苦一笑,项伯梁说道:“问题不在这里,他那时也是年轻气盛,以为我驳了他的面子,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的梁子是结下了,更要紧的时,案子审理时,被告方提出罗正信的叔叔患有心脏病,但医院的证明却是相反的,我当然采纳了医院的证明,不料,罗正信的叔叔被送到岱子岛监狱服刑不到一年,就突发心脏病死了,而罗正信的叔叔不但是罗正信的叔叔,还是把罗正信从小抚养长大的恩人,于是,罗正信认定,他叔叔的死和我有关,就这么着,他从心里开始记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