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到县委大院的罗正信,还没有和谢影心取得联系,他需要的信息就由他的秘书陈飞反馈过来了。
“表舅,有重要情况。”
陈飞,二十六岁,省师范大学毕业,长得一表人才,他不但是罗正信的秘书,也是他的远房表外甥,跟了罗正信两年半了。
“说吧。”罗正信坐到了办公椅上。
陈飞当然也是罗正信信赖的人,他和谢影心一样,也肩负着侦察向天亮的重任,只不过二人侧重面不同,谢影心是以静制动,而陈飞的主要工作是接近向天亮的秘书丁文通。
“就在刚才,向副县长把丁文通骂了一顿。”
罗正信淡淡而道:“领导骂秘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就经常骂你吗。”
“向副县长那一骂,可与表舅你骂我的不同,不过就为了一句话。”
“什么话?”
陈飞道:“向副县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火,丁文通进去劝,只说了一句,‘何必跟东西过不去呢’,向副县长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冲着丁文通砸了过去。”
罗正信啊了一声,“有这样的事?砸中了没有?”
“岂止是砸中了,电话正好砸在丁文通的左臂上,以他那文弱的身体,就那么一砸,上手臂肿得像条大腿似的,向副县长下手也太狠了。”
“嗯,还有呢?”
陈飞问道:“表舅,你常去向副县长的办公室,有没有看到他的书架上,放着一只青瓷花瓶?”
“看到过啊,听说是向家祖传的,值好几千元,平常当成宝贝似的。”
“对对对,丁文通之所以进去劝,就是因为向副县长砸了那只青瓷花瓶。”
“哦……”罗正信像是自言自语,“这么说,他这次是真被气着了,小飞,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只青花瓷瓶真的被砸掉了?”
陈飞笑着说道:“动静闹得那么大,谢影心主任门对门的,当然听得真真切切的,她电话通知了我,我就装作送文件想去看看,正好碰上丁文通右手捧着左臂去医务室,我陪着他的,回来后,丁文通还去垃圾箱倒碎片,我偷偷的查看过,的的确确是青花瓷瓶的碎片。”
“丁文通没说什么吗?”罗正信问道。
“他呀,一直咬着牙,疼得满头大汗,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肯讲,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我怕他起疑心,就没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