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屋的帐本里,有一条曲折的缝道,仅容一人斜身而过,现在看来,这条缝道的起点,应该是另外那扇门,而终点才是那扇开在走廊和电梯边的门。
缝道里还辟有不少叉道,那是为寻取帐本时方便,但不像缝道,七八个叉道都是单独的,要出来只有往回折。
向天亮和杨碧巧所处的地方,正是一条叉道的尽头,离着缝道大概有两米之遥。
这里别有洞天,两个人迎面而坐,正适合做“那方面”的运动,三面都是帐本,屁股上垫着的也是帐本,在这样的环境里幽会,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忽然,有人轻喊起来。
“杨姐,杨姐,你在吗?”
果然是杨碧巧的副手,财务处副处长夏柳。
杨碧巧当然不能出声,她正和向天亮“连”着呢。
见没人回答,夏柳又道:“没人呀。”
向天亮又怔住了,夏柳的话像是在问人,难道她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靠,还真是有另外一个人。
“他们一定在里面的。”
是白曼。
向天亮差点破口大骂,他妈的,不是说好这里没她什么吗,她不但来了,还把夏柳也牵连进来了。
女人啊女人。
当然,向天亮除了恼火,更多的是自责,女不教,男之过,是自己教育不够,管束无方啊。
看来,以后对女人们的“思想政治”工作,需要特别加强了。
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这话还没有过时。
这时,夏柳说道:“不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不会,有小向在,什么意外都没有的。”
白曼这话说得,自信而骄傲,把向天亮放在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上。
躲在角落里的向天亮,听了白曼的话,也是为之精神一振,不禁又开始蠢蠢欲动。
杨碧巧又惊又喜,惊的是夏柳和白曼好像走过来了,喜的是向天亮那方面的能耐,处变不乱,挥洒自如,真男人哟。
这边在无声的缠斗,那边果然脚步响了,夏柳和白曼沿着缝道过来了。
缝道就是缝道,像一条缝一样的道路,可见是多么的狭窄。
左右全是帐本,夏柳在前,白曼在后,两个人侧着身子,一边走,一边话。
“白曼,你小心一点。”夏柳说。
“夏柳姐,我们是去那扇门边吗?”
“对,去看看,杨姐是不是被砸着了。”
“什么砸着了?”
“帐本呀。”
“嘻……帐本还能砸着人吗!”
“可不是么,有一回南城区分局的会计来找帐本,就是被帐本砸晕了,躺在地上好几个小时呢。”
两个人说着,接近了向天亮和杨碧巧的“战场”。
白曼是“自己人”,夏柳又是心仪的目标,向天亮听着两个的说话声,更加的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