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丞相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夫人有礼了。”
苏盼兮扭过头不再看他,穆景行开口道:“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记仇。”
褚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能不记仇嘛,小半辈子的心血啊,就换了些死的银子,还不准人说两句了。
穆景行也知道这事儿苏盼兮理亏,就没再轰褚晏出去,三个人一起坐着,无言。
没过一会儿,外头的声音嘈杂起来,苏盼兮探头一看,果真是扶余人马到这儿了,前边打头的是穆景程,正与一个扶余男子并列而行,两人面上皆是笑容,一直说着话,看样子这男子的身份也不一般。
“这是扶余的郑亲王。”穆景行在边上说道,“那扶余王倒真是放心。”
褚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是自然,这扶余王的宠妃可是郑亲王府出去的,这枕边风一吹,哪儿还有不放心的道理。”
说完还瞄了一眼苏盼兮,心想你难道不明白?
穆景行假咳了一声,瞪了一眼褚晏,警告他别过分。
苏盼兮在穆景行看不到的地方,朝着褚晏得意地一笑,脸上满是鄙夷。
“不过这次他来,怕是扶余王快不行了。”褚晏说道。
“什么意思?”苏盼兮问道。
“这郑亲王是扶余王的弟弟,如今扶余王膝下子嗣虽多,可有能耐的却是寥寥无几,而扶余王每日只顾在后宫享乐,却又不肯立太子,不肯放权,致使那几个皇子明里暗里斗得两败俱伤,反倒是让郑亲王坐收渔翁之利,这次他来,恐怕是希望西楚可以支持他夺位。”穆景行解释道。
苏盼兮点点头,又是一个弟弟想杀哥哥,儿子想灭老子的戏码,真是无趣。
楼下的街道上,扶余的队伍早已离开,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三人走出雅间,下了楼,在大堂坐下。
正是正午时分,大堂中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寻得了一个角落,穆景行护着苏盼兮坐到了最里头,唯恐有人冲撞了她,褚晏撇撇嘴,表示不屑。
“我还以为这扶余进京有多大阵仗呢,也不过如此。”刚一坐下,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三人谁都没说话,静静听着。
“瞧你这话说得,那扶余不过是弹丸之地,怎可与我朝相比。”
一句话赢得了许多人的附和,一时间都是些赞同之词,对扶余极尽鄙夷之态。
听得无趣了,苏盼兮扯扯穆景行的衣袖,说道:“扶余当真如此不值一提?”
穆景行笑笑,正想回答,就听那便一声厉喝:“如今扶余使者来京,若是听到咱们泱泱大国的京都百姓都是些目光短浅之人,还不知怎么嘲讽咱们西楚呢。”
“这位小兄弟是何意,莫不是扶余人吧?”
“是啊,该不会是个细作吧。”
“嗤,先不说扶余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值一提,可如今扶余使者在京,作为东道主,各位的姿态就丢尽了咱们西楚的脸,若是真的有这份心,倒不如去从军,踏平了扶余再来这儿宣扬。”
“你……”许多人纷纷站起来,作势要教训他。
“这人是谁?”苏盼兮眼睛一眯,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见过。”褚晏回道,“不过倒是个有趣的。”
“也是,姑娘家怎么能让你见着。”
“噗——”褚晏一口水喷了出来,“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