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出来他自己也有点不相信——郁酒这样的,谁能欺负到?
“他们能欺负到我?也不看看我在职场上混了多少年了......”郁酒哼笑,声音有些得意:“他们就一群小屁孩。”
多少年?这货从进杂志社实习到现在,统共也不到一年时间吧?
汪星泉心下疑惑,只觉得郁酒今晚上是喝的太醉了,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而等到了家里把他放在床上,汪星泉简单的帮人擦了擦脸脱下衣服让他睡觉,才发现郁酒喝醉后的‘后遗症’可不仅仅是只有说胡话——
他还不好好睡觉!
汪星泉不知道是第几次把身上搭着的手拨下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气息躁郁的坐了起来。
他转头盯着满床乱滚,睡的无知无觉的郁酒。
月光透过床头未拉严实的窗户透进来一丝缝隙,洋洋洒洒的打在郁酒白净的脸上,少年黑发蓬松,额前琐碎的刘海盖住了眼睛眉毛,只一双红唇时不时的抿一下,侧身翻身睡的很香。
睡熟了,却不老实,那腿总是过一会儿......就骑在他身上一下。
汪星泉家里只有两个卧室,汪熠濯房间的那张床小,所以平时郁酒留宿一般就是和他一起睡的。
只是偏巧今天有一床被子洗了,两个人只能盖一个,他还喝醉了乱动......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作为一个年纪恰好技能‘正常’且血气方刚的男生,被郁酒这么蹭来蹭去,很难不起反应。
半夜三更的,汪星泉带着一身惺忪的睡意去冲了个凉水澡——降温去热。
带着一身冷冽的湿气回来的时候,汪星泉看着郁酒横在床中央,睡裤卷到了膝盖露出一截白的发光的小腿,瞳色深沉。
他定定的瞧了半晌,抓了一张被□□的皱皱巴巴的被单去了客厅。
汪星泉干脆的窝在沙发上睡了,虽然狭窄的沙发睡着手脚都有些蜷缩,但总比跟郁酒那个烦人精挤在一起的好。
至于没有被,没有就没有吧,反正大夏天的燥热,也冷不到。
只是汪星泉忘记了‘热伤风’这件事。
他大半夜因为体内不甘寂寞叫嚣着的躁动因子冲了个冷水澡,又在四面透风的客厅里窝了半宿,一早醒来,身体里的免疫细胞就叫嚣着集体‘牺牲’了。
吃早餐的时候,汪星泉时不时的就站起来走到一旁擦鼻子,白皙的脸上高挺的鼻尖泛红,剑眉星目都笼上了一层感冒带来的湿润,闷闷的。
“你怎么感冒啦?”而始作俑者郁酒睡了一宿之后神清气爽,全然忘了昨天的事情,边啃包子边笑话他:“三伏天感冒?泉哥,你有点虚啊。”
汪星泉沉默,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倒是宁愿自己真的有点‘虚’,这样就可以跟这家伙一样没心没肺的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不至于去冲什么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