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齐刷刷看向来人。
惊觉四道目光灼灼,来人猛地一怔,眸光闪了两闪,显然被这四道直愣愣的目光看的不太自在,便清咳了两声,开口道:“敢问贵店是要找大夫吗?”
霍水仙听到有人来面试,当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迎上几步,热情招呼道:“是是是,我们这里要找大夫,”说话间仔细打量了来人,只见那男子文质彬彬,衣着虽然素朴,但气质却是不凡,不禁怀疑道:“阁下是大夫?”
男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来惭愧,小生祖上世代从医,虽未至宫廷,但在一方也算是小有些名气。然小生不才,小时候顽劣不已,仅学到一星半点,未能将祖业发扬传承,所以只能当一个游方的小大夫,混口饭吃而已。”
霍水仙不禁对面前男子生起了怜悯之心,但考虑到自己这里与他先前所从之事有些不同,请他坐下之后便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里虽是招的大夫,但所行之事与医馆大夫还是略有不同。”
男子眼眸一亮,瞬间来了兴趣,忙问道:“大夫除了瞧病坐诊,还能有何事?”
“我们开的既不是医馆,也不是药铺,我们所卖之物你应当未曾听过,其名为雪颜散,乃几类中草药调配而成,有美肤雪肌之效用。”霍水仙顿了顿,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嗓子,继续道:“虽然我们不行医,但因我们所卖之物涉及到药材的挑选和对客官体质的诊断,所以我们也需要一个会抓药并且会观诊的大夫。”
“恕在下才疏学浅,姑娘所说只听得半懂,能否劳烦姑娘再仔细说与在下听来?”虽得霍水仙粗略讲解,但男子显然还不是太明白她口中所说的“雪颜散”与美肤雪肌有何干系,只觉有点意思,兴趣颇高。
霍水仙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不懂也是情理之中,雪颜散为美容养颜敷面之物,用数种药材研磨而成,配药的大夫需根据客官身体症状及肤质来诊断客官是否可用此物,且适合哪种配方。而在为客官诊断的同时还可顺带查一查客官是否患有隐疾,并提醒他及早就医,所以,我们需要一名大夫。”
男子豁然明了,“原是如此,需要大夫也是自然。药物不同于其他,需根据客官身体情况进行诊判,且酌量而配,”男子笑了一笑,拱手作礼,“姑娘想法实在惊奇独到,让小生佩服,佩服。”
霍水仙不过是觍了颜袭用了前人之法,突然被这么一夸,不觉有些羞臊,忙自谦道:“哪里哪里,并非我一人之能,不敢当此一誉,公子既已明白,那是否还愿成为我店大夫?”
温子然又施上一礼,“能有一位想法如此之惊奇的掌柜,小生又怎可错过?成为本店的大夫,实属荣幸。小生姓温名子然,掌柜可唤我子然,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霍水仙忙伸手虚虚一扶,“子然不必客气,我姓霍,名水仙,你唤我水仙便是。”
温子然噙笑询道:“不知水仙方才所说的雪颜散是用何种药材配成的?”
霍水仙随手从桌上抽了一张写好的配方,递给温子然,“便是这些。”
温子然接过配方仔细一瞧,当即赞道:“玉……容……散,好名字,令女子容颜如玉,恰如其名。”又继续往下看,随即复上一赞:“这配方在下从未见过,每一种药材都可润肤焕颜,实在是妙。”
被古代的大夫这么一赞,霍水仙立马喜上心头,随即指着铺了满桌的配方道:“我一共写了十来种,每一种都经过反复试用,甚有奇效。”
温子然放下手里的配方贴,看向霍水仙,似随意一问:“水仙以前可曾学医?或是家中有行医之人?”
霍水仙泰然自若地道:“我未曾学过,家中也无人行医,雪颜散的配方乃是她人告知,非我家中传下,我也是近些日子才回想起的。”
温子然若有所思地道:“原是如此,想是给予方子之人家中有人行医,所以研出此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霍水仙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下来,行医治病上,她是十足的外行,而今她这个外行来忽悠内行,比起前两日糊弄苏喜他们可要难多了,三言两语掩了过去,她便不在此处上与他深究,多说多错。
接下来便是要谈论月钱了,霍水仙清了清嗓子,道:“子然,是这样,因小店刚盘下,银子方面暂时有些紧,所以刚开始你的月钱只有二钱银子,待日后铺子稍有起色,我再给你涨上去,你看可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