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他害我,我那日乔成男子在街上看脂粉,好巧不巧竟遇上了好几日都未出现的他,当时他为摆脱公主,当着大街上就给我抱住,谎称自己有断袖之癖,想以此逼退公主,最后公主真给气跑了。估摸跑回去就找人查我了,知道我是花不谢的掌柜,所以就跟衙门里的大人勾结,谎称雪颜散有毒,而她一婢女用过之后中了毒,呵呵,像她那样嚣张的公主,会为了一个区区婢女亲自上衙门指证我?不过是报复我罢了。花不谢卖出去的雪颜散何其多?要是真含毒,先不说客人了,我自己都早被毒侵体了。”霍水仙越说越气,这事说到底与她何干?那位公主所作所为实在叫人愤怒难当,还有那三王爷,竟拿自己做他的挡箭牌,让她白白遭了此罪。
“我一直觉得桑公子品行端正,还有一副热心肠,却不料妹妹遭如此大罪竟是由他而起,而这个桑公子竟还是一个王爷。”苏喜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大街上抓贼、借银子给霍水仙开铺子的陆上燊会故意害了霍水仙,思忖片刻,转即问道:“会不会桑公子……不是,三王爷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回做出了让公主误会之事?”
“哪有什么情急之下?我看他分明是故意害我。”霍水仙火气冲天,恨不得咬他一口肉下来。
陆上燊在苏喜和春姨心中的形象算是被霍水仙毁了个干净。
春姨安抚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只是你以后行事可要多加小心,万一那位公主不肯甘休,想要寻了机会再害你,你这段期间就尽量少出去,她既是邻国公主,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去,到时就也不怕了。”
“春姨说的极是,我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气的慌,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初夏已过,天气也越来越热,一直待在房里实在憋闷,霍水仙身子疲软的不行,她生怕一顿板子把自己打废了。
苏喜犹豫道:“可是,你的伤,齐公子走时说了,让你不要乱动。”
霍水仙坚持道:“别担心,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
春姨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就放你出去蹦跶。”
霍水仙由春姨和苏喜扶着走出房间,身上出的薄汗腌着伤口,后背一片灼烧刺痛,霍水仙都咬牙忍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洒到夕雾上,小亭里,霍水仙脚边。
霍水仙掌着栏杆,入眼景致无比舒神,突然有感而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喜扶在霍水仙身旁,也放眼满园紫色,喃喃道:“此诗虽好,却过于伤情。”
“夕阳总是给人一种凄凉之感,却也是这个时候,可以与太阳对视。”就像齐天,他一身孤清,却过分温柔,他明明该是一道耀眼之光,却隐藏了自己的锋芒,让人可以无所顾忌与他对视,霍水仙如是想。
苏喜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斐然一笑,“夕阳芳草本无恨,才子佳人空自悲。此景应当换成:日晚菱歌唱,风烟满夕阳。夕阳下,一切景物都变得和谐宁静,妹妹切莫消极看物。”
霍水仙凝望西边那半轮红日,似感慨地道:“是啊,他宁静,也祥和,唯独不刺眼。”
春姨哂笑道:“你们看个夕阳也能弄出这些文绉绉。”
“雨、雪、雾、风,朝露、夕阳皆有其美,只是看的人心境不一罢了。”苏喜垂下双眸,心事满满。
“小姐,苏喜姐姐,春姨,晚膳已备好,公子特留苏喜姐姐和春姨一起用过晚膳再走。”灵儿出现打断了三人谈话。
“齐公子想的周到,姐姐、春姨,你们就留下来用饭吧。”霍水仙但怕春姨说要回去,忙开口挽留。
苏喜自然是听春姨的,春姨见两个丫头的眼睛都钉在自己身上,噗嗤一笑,“既然齐公子都已经发话,若是再走,就是不识抬举了。”
霍水仙隐隐觉得春姨话里有话,刚想问,却被灵儿插言阻断:“温大夫也在,小姐现在过去吗?”